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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子,生下來就有字在她的手掌上,字是“為魯國君的夫人”這幾個字。晉唐叔虞有文字在他的手上,字是“虞”字。魯成季友有字在他的手上,字是“友”字。三個人手掌上的字是天生就有的;老人所傳的書,是陽氣自然形成的。天生就有的,氣自然形成的,和那些童謠是兒童口裡自己說出來的,沒有什麼不同。倘若童謠,不知是誰傳授的,是兒童口中自說的。童謠由口中自說,手上的文字自然形成,都象是有什麼東西造成的。從這裡推測知道太公釣得一條大魚,剖開魚得到一本書,書上說:“呂尚將封在齊”,以及周武王得到白魚,喉下有文字:“把天下給姬發”,大概都不會是虛假的了。由此又考察《河圖》、《洛書》上所說的國家的興衰存亡、帝王的興起,確實有那些文字了。這些全都是妖祥之氣構成的,是吉凶的徵兆。

訂鬼篇第六五

【題解】

本篇對社會上各種關於鬼的傳說進行了分析考訂,同時把《死偽篇》、《紀妖篇》中關於鬼神的觀點,作了較系統的論述,因此篇名《訂鬼》。王充首先反對死人的精神能變鬼的觀點,他指出:“凡天地之間有鬼,非人死精神為之也,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同時,他再一次斥駁了鬼有知,能害人的說法。指出人死並不是鬼害的,人死亡的原因是疾病,與鬼無關。對於鬼的各種傳說,除對個別傳說存疑外,王充一般都用氣構成萬物的觀點加以解釋。他反對人死後精神能變成鬼,但卻承認世間確有各式各樣的由無知的“陽氣”構成的鬼。他反對鬼有知、能害人,卻承認有一種由“陽氣”構成的鬼帶毒,毒能擊殺那些命中註定該死的人。王充還認為,鬼這種妖象是預示國家衰亡和個人災禍的徵兆,“人將亡,兇亦出;國將亡,妖亦見”。這些觀點在本篇中表現得較為明顯。

【原文】

65·1凡天地之間有鬼,非人死精神為之也。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

致之何由?由於疾病。人病則憂懼,憂懼見鬼出。凡人不病則不畏懼。故得病寢衽,畏懼鬼致,畏懼則存想,存想則目虛見。何以效之?傳曰:“伯樂學相馬,顧玩所見,無非馬者。宋之庖丁學解牛,三年不見生牛,所見皆死牛也。”二者用精至矣,思念存想,自見異物也。人病見鬼,猶伯樂之見馬,庖丁之見牛也。伯樂,庖丁所見非馬與牛,則亦知夫病者所見非鬼也。

【註釋】

見:據遞修本當作“則”。

衽(rèn任):席子。

伯樂:參見40·2注。

庖(páo袍)丁:廚師。《莊子·釋文》:“庖人,丁其名也。”《淮南子·齊俗訓》注:“庖丁,齊屠伯也。”此據《呂氏春秋》作“宋人”。

引文參見《呂氏春秋·精通》。

據遞修本,“自”應作“虛”,“異”應作“其”。

【譯文】

凡是天地之間有鬼,不是人死後精神變成的,都是人思念過於專心引來的。怎麼會引來鬼呢?由於人有疾病。人病了就憂懼,憂懼鬼就出現。大凡人不病就不會畏懼。所以得病躺在席子上,畏懼鬼會來,畏懼就呆呆的去想,呆想就會虛幻地看見鬼。用什麼來證明這一點呢?傳上說:“伯樂學習鑑別馬,察看琢磨他所見到的東西,沒有一樣不是馬。宋國的廚師學習解剖牛,三年不見一頭活牛,所見到的全是死牛。”伯樂和廚師精神過於集中,思念過於專心,所以虛幻地看到了這些東西。人病了看見鬼,如同伯樂看見馬,廚師看見牛一樣。伯樂、廚師所看見的不是馬和牛,那麼也就知道病人所看見的不是鬼了。

【原文】

65·2病者困劇身體痛,則謂鬼持棰杖毆擊之,若見鬼把椎鎖繩。。立守其旁,病痛恐懼,妄見之也。初疾畏驚,見鬼之來,疾困恐死,見鬼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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