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悶氣。
“豹大跑,你個混蛋敢踢老子,去死!”豬大牙見赤蜂突然消失,導致自己傷了自己的人,已經很怒了,冷不防又被豹大跑佔去一腳的便宜,火氣立刻蹭蹭上漲,掄錘殺了過去。
下面的一部分注意著上面情形的獸群看到兩王開戰了,立刻內亂,豹豬互相撕咬拼殺,鬥成一片。
兩個有勇無謀的莽獸之間剛剛被迫建立起來的奪寶聯盟,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全線崩潰了。
後方已亂,但衝在最前面腦袋一根筋的獸群只一心注意著霧瓏和流雲,根本沒有察覺到頭頂和身後的異變,仍舊瘋狂地向前衝著,大地被它們的鐵蹄踩地微微發顫,平靜的湖面也被震的泛起了層層漣漪,目標,近在眼前。
突然,一股夾雜著無數利石飛沙的凜冽旋風沿著湖岸拔地而起,自地面至高空,拉起了一道比獸群散佈還要寬廣的風幕石簾,擋住了獸群向前的衝勢,有些野獸仗著自己身上有防禦鎧甲,不可一世的繼續向前,想要衝過去,卻在身子碰到風幕石簾的瞬間,鎧甲被蝕成粉末,它們的身體,也被無數的石塊包圍,被搓成了一團肉泥血水,散在風中,消失不見。獸群大驚失色,再無一個敢向前以身試法。
它們不前,風幕石簾卻沒有打算放過它們。整道簾壁一同移動,一步一步地把獸群往後逼,逼進混亂的戰場,然後,橫向的風幕石簾迅速彎成弧狀,進而連結成圓,把所有的豹獸豬獸圈在中間……在所有野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劑那,風幕石簾突然扭曲,高速旋轉,化為一道強勁的龍捲風,把地面上的一切捲入高空。
龍捲風的中心柱體內,雜亂無章叮叮咚咚的石頭撞鐵聲不絕於耳,野獸被石塊擠壓的痛呼尖叫聲此起彼伏,片刻後,音絕消彌,龍捲風也驟然停止消失在空氣裡,而天空,則下起了一道奇怪的雨。
灰色的石粒,密密的黑粉,粉色的肉沫,血腥的紅雨,混親在一起,飄飄灑灑,落地無聲。
清雅的鴆風,灰袍的融煜,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霧瓏流雲的旁邊,他們乾淨的衣衫上,半分灰塵都沒有沾染,他們的表情,依然淡淡地,很溫和,他們清亮的眼神,看著湖面,很平靜。
似乎,那場血腥,根本就與他們無關。
不知道霧瓏他們是何種妖的赤蜂站在湖邊,看著剛剛還擠滿野獸現在卻空無一物的地方,看著那滿天腥味的怪雨,久久不能言語。他真的沒想到,他們會強大到可以縱風控石,上萬的敵人,竟然一擊就全部消滅,不留一個活口,這樣的戰鬥力,這樣殘暴的手段,太可怕了!
湖畔邊的大戰,對湖中的佳兒,並沒有產生一絲的影響,她仍舊在瘋狂的擦洗著自己的肌膚,一遍又一遍,覺得一處的水髒了,她再遠遠地換一個地方,繼續那機械又殘忍的動作,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越沉越深,以至於那個瞪著翠色清眸一直看著她的傢伙,已經離她很近很近了,如果,她下次轉移依然是閉著眼盲目下沉,也許,他們就會碰在一起。“你覺得自己很髒?”龍九瞪著眼看了佳兒半天,終於忍不住地開口了,入住這裡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活物沒有動殺機,也是千年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看到她,他心底產生出的那種異樣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那種感覺,是什麼呢?熟悉嗎?
也許,是的。
她的那種自殘的舉動,對他來說,是那麼的熟悉,曾經,是多少年前呢?他也傻傻的幹過那樣的事兒,甚至,連命都不想要了,可是,最終,又能怎麼樣呢?
那樣的虐待自己,那些賤人,卻依然光鮮,依然裝模作樣的逍遙自在,他所做的一切,在她們看來,是那麼的幼稚,那麼的可笑……“把自己剝下一層皮,就算是洗乾淨了?”看著佳兒當他不存在,龍九一點兒都沒在意,只是用飽經滄桑的磁性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