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用進來。”皇帝開口制止他進門徑自坐到窗前的臥榻上取過矮几上一塊潔白如玉的鎮紙把玩。
瑩白的夕顏花在他手中微溫熟悉地暗香緩緩蔓延一絲絲蹭過他的鼻尖融入他的呼吸。
彷彿夕顏就站在面前一伸手就能觸控到地地方。
他看向窗外雨簾兩株海棠在細雨的滋潤下減了幾分妖嬈多了些清麗水氣瀰漫氤氳出一副淡色地水墨畫氣質婉約就像夕顏一般。
他別過頭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額角。
自從回宮以後不管他做什麼看什麼總會想到夕顏想她地一顰一笑說話時溫柔的語調。每每上朝時他都需得打起萬分精神可是總會在一個不經意間就晃神想起那張秀麗的容顏。
朝臣來勸太后來勸他知道他們都想讓他放棄尋找畢竟堂堂的一國后妃被擄傳了出去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他冷哼一聲笑話想他大曜國的一國之君要保護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就算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行。
握著手中觸感溫潤的白石彷彿又握著夕顏的柔夷濃濃思念將他包圍望著鎮紙的雙眼柔情似水。
隨著雨勢漸大天也慢慢亮起來雨珠打在瓦楞上出“噼啪”聲響。
雨聲中還有另一種聲音急促的腳步聲向著慶嘉帝的寢殿奔來青衣宮人挑著宮燈疾行嫋嫋燈花在雨中搖擺桔色的燈影照出一片白色雨霧。
腳步聲到了門邊便停了慶嘉帝起身整了整衣衫揚聲道:“進來吧不必通傳了。”
魏長林忙將門開啟青衣宮人一個踉蹌跌跪在皇帝面前高舉雙手碰上一塊青翠的玉佩顫著聲道:“皇上貴人貴人找著了。”慶嘉帝一個箭步上前從宮人手中抓過玉佩是他的玉佩除夕那晚趁夕顏睡著悄悄塞在她枕頭低下的一路南巡他瞧見夕顏都是掛在脖子上貼身戴著那麼是真的找到她了。
不自禁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他的一顆心因為狂喜而劇烈跳動“什麼情況?你如實說來。”
青衣宮人回道:“沈大人府上的家僕找到了他們先差他帶了信物來報信。”
慶嘉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向魏長林一揮手“快替朕更衣朕要去見見這個找到他們的人。”
魏長林依言喚來內侍為慶嘉帝更衣一轉眼慶嘉帝望見匍匐在地上的宮人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皺了皺眉問道:“怎麼。還有什麼話嗎?”
“是是”宮人將頭埋的低低的。不敢抬起聲音也吞吞吐吐。“他還說還說……”
“哎呦你倒是快說啊”一邊地魏長林看了眼皇帝不悅的臉色催促他。“皇上面前都敢拿喬。”
青衣宮人一橫心連貫的說道:“他還說貴人被人刺傷了請皇上多帶些侍衛同行。”
黃昏時分一記響雷滾過大雨轟轟隆隆地落下來打在營帳上噼啪作響雨聲如注不一會。帳內的泥地上便洇出了水漬。
睿文從帳外飛快地跑進來渾身已經被淋溼了見到坐在床邊的司徒豐。笑道:“先生原來躲在這兒您的徒兒正在到處找您呢。”
司徒豐擼了擼灰白的鬍子。神情自若的說:“他找我。能有什麼事啊還不就是叫我去泡腳。”
“先生地腿腳還是不好嗎?”夕顏趴在床上讓司徒豐把脈。看了眼他的腿。
“沒辦法年紀大了一到這個時候就會犯病也沒什麼法子醫治只能這樣用草藥泡一泡緩解一些痛楚。”
司徒豐收好墊枕回身整理藥箱“夕顏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了。”
“真的麼?”睿文欣喜的上前握住他的手“先生夕顏她真的沒事了嗎?”
“是她沒事又不是你沒事你高興個什麼勁兒?”司徒豐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到帳門口大聲喊道:“斐落我在這兒快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