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睿文放開夕顏的手衝出營帳,將尚在沉睡的司徒豐從床上拉了起來。
急匆匆趕到夕顏床邊,司徒豐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湊近夕顏的鼻端讓她嗅,接連嗅了兩口,夕顏的氣喘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大帳內昏暖的色調,讓人昏昏欲睡,柔和的燭光被睿文挑亮,桔黃的光影下,夕顏的神情逐漸平靜,臉上兩抹淡淡的胭脂紅,看著格外楚楚可人。
司徒豐收了藥箱走到夕顏身邊,拈住她手腕為她搭脈。
“姑娘以前是否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夕顏緩了口氣回答“曾經有過一兩次,可是都不曾如此兇猛,都只是偶爾喘不過氣,隔一會便也好了。”
司徒豐點頭,長喟一聲,“看來,這就是刀傷的後遺症。”
“後遺症?”睿文坐在夕顏身邊為她蓋上被子,聽到司徒豐的話有些不解,“不是說沒什麼大礙嗎?”
“確實是沒什麼大礙,可是畢竟是受了傷,況且又有了身孕,很多藥不能用,這樣只會越來越嚴重。”司徒豐說完嘆了口氣。
夕顏心一驚,難不成受了刀傷還要受這心口的傷?她不自覺的握緊了睿文的手,“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
“好的很,他比你強壯的多,”司徒豐說完伸了個懶腰,“你的傷目前沒大礙,我會盡力將你的舊疾治好,你只管在這裡安心養病好了。”
說罷,他提了藥箱往帳外走,邊走還邊說“還能再去睡個回籠覺。”
“睿文,謝謝,”夕顏回過神,望向眼前的睿文,他為她的付出,她都看在眼裡,可是除了一句“謝謝”,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睿文只握著她的手不說話。
夜風吹的燭光搖晃,眼前的景物明明滅滅,讓人看不清,抓不住。
“好累,真的很累了,”夕顏將臉埋在睿文的掌中,背上的傷還在痛,時刻提醒著她所經歷的一切。“好好休息吧,天快亮了,”門簾漏進來一絲光線,朦朧的,帶著凌晨特有的霧氣,絲絲瀰漫。
夕顏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傳來平穩的氣息。
睿文撫摸著她的臉頰,低喃“他很快就回來接你了,到時候就不會再有人來傷害你了。”
………【地四十九章 想念】………
淡月如勾,悠悠的梆子響起,已是三更了。
天禧殿的書房內卻依然華燈高掌,紅燭的淚沉澱在高高的琉璃盞下,魏長林守在一邊,將燈花挑亮。
室內光華亮起來,慶嘉帝伸了個懶腰,擱下手中的硃砂筆。
魏長林察言觀色,小心的問道“皇上,夜深了,您還是歇著吧。”
慶嘉帝揉了揉脖頸,望向殿外的月華,一紅一白兩株海棠,搖曳在月色中,淡淡光暈透著異常柔媚的光,讓他不禁看的痴了。
“皇上,”魏長林見他不語,在一邊輕聲提醒。
自從南巡匆忙回宮,皇帝每天總在天禧殿的書房呆到很晚,未必有那麼多奏摺需要他批覆到深夜,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坐著,望著庭中兩株盛開的海棠發呆。
南巡迴宮,皇帝只去了兩趟靈秀宮看望懷孕的如嬪,其餘時間甚少踏足後宮。為了這事,他已被太后叫去問了兩次話,無非是讓他暗中提醒皇帝雨露均霑,可是儘管他每天提醒,卻收效甚微。
魏長林又低聲喚道“皇上,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就寢吧。”
慶嘉帝緩緩點頭,身形卻不動。跟在皇帝身邊二十多年了,幾乎是看著他長大,自他懂事以後,很少將喜怒表露在臉上。可以說,就連他這個從小伺候皇上的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猜到皇帝的心思。
這個貴人,卻能時常令皇帝露出笑顏,那種笑是柔軟的,溫暖猶如春風。自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