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涼快,我再坐會兒。”
乳孃便捧著簸箕進屋了。
等乳孃邁過門檻兒,迎春才附到夏湘耳邊嘀咕了半天。夏湘臉色一沉,眼睛就眯了起來,那模樣兒,跟戴言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姝姐兒讓戴言取帕子……戴言把帕子給了杜廣……杜廣送帕子的時候,姝姐兒在洗澡……隨後,趙姨娘來了!姝姐兒又跑出來跟杜廣說了好一會子話……”夏湘輕聲重複著迎春的話。
迎春重重點了點頭:“週二是這樣說的。”
週二負責在山莊安插眼線,儘可能收集各種情報,包括家長裡短。更包括廟堂權謀之事。畢竟,山莊上的客人非富即貴,夏湘和戴言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探聽一些有利於自己的訊息。遠在京都之外,掌握廟堂的局勢。
只是不想,竟打聽出了夏姝這檔子事兒。
迎春有些為難:“大小姐,週二說……說求您別告訴戴大哥。您也知道。戴大哥是週二他們的……他們的老大,平日裡管的嚴著呢。若讓戴大哥知道週二幫著您打聽他的訊息,還打聽出了這檔子事。週二可是要倒大黴的。”
夏湘橫了迎春一眼,笑道:“你家大小姐是那種嘴巴不牢實的?”
迎春嘿嘿笑著撓了撓頭:“是週二不放心,逼著我帶個話兒。奴婢自然知道大小姐不會賣了週二,日後。還指著週二打聽訊息呢。”
“嗯嗯嗯,咱迎春越來越機靈了。這心裡頭的彎彎繞繞啊,比我還多著呢。”夏湘站起身,拍拍馬面裙:“待會兒吃了飯去山上逛逛,叫上乳孃和芸香……再去把你碧巧姐和採蓮姐都叫上。好些日子沒瞧見她們了。”
迎春應下了,轉身出門往碧巧和採蓮家去了。
戴言隱在門口一棵大樹的樹冠裡,目光熠熠。臉色不大好看。他修為高,五識較常人敏銳。夏湘和迎春的話他大致聽個明白。他沒想到,夏姝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心想,若白日裡是自己將手帕送去玉蘭苑,夏姝再大吵大嚷,恐怕自己就脫不了干係了。
可抬頭看看夏湘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的模樣,戴言又忍不住笑了。這丫頭真是了不得,自己手下的人,似乎更聽她的話。也怨不得這些手下,誰讓這丫頭財大氣粗,養活著一大幫子人呢。如今,夏湘反倒更像血殺的主子了!
戴言笑著搖了搖頭,飛身掠下,去尋週二了。
用過晚飯,夏湘帶著人上山,結果在山腳下遇到了週二。只是,週二正挑著擔子往莊上去。夏湘快走幾步,跑到週二跟前,聞到一陣陣惡臭。
“你挑的桶裡裝著什麼玩意兒啊?也太臭了。”夏湘捏著鼻子打量著。
週二一臉委屈,擼胳膊挽袖擦了把汗:“小的幫大小姐打聽些事,大小姐怎麼到處去說,怎麼……怎麼出賣小的?主子罰我挑半個月的糞!”
夏湘撇撇嘴:“他算個什麼主子啊?還不如讓我來當這個主子了。再有,我可沒出賣你,不知那小子從哪探聽到的,日後咱們通氣兒得小心些才是。”
週二搖搖頭,嘆了口氣:“我得快去了,挑不完不讓吃飯。”
一行人到了山上,天上剛生出一顆星子來。
等人都到齊了,正準備去中座荷花池和小吃街,趙姨娘便打扮的花枝招展追了出來:“大小姐,怎麼大夥兒出來熱鬧,偏生不帶著我?”言罷,轉頭望向夏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姝姐兒出門兒身邊兒也沒帶個人,我這做孃的不放心,也就跟來了。”
“你跟來做什麼?不是身子不利爽嗎?”夏姝不大歡喜。身邊跟著個碎嘴子婆娘,遇著戴言可不大方便。
夏湘見著趙姨娘就腦仁兒疼,只好擺擺手:“跟著便跟著罷,我何時說過帶著誰不帶著誰了?愛跟著便跟著唄,有不能拿棍棒來趕人!”言罷,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