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回到花廳,發現祖父還在跟李毅下棋,李毅魂不守舍,時不時四下張望,祖父倒是聚精會神,偶爾還會提醒李毅:“到你了。”
夏湘知道祖父是個臭棋簍子,卻又是個棋迷,逮著個人便下起來沒完。
李毅不敢弗了老人家的興致,只好一直陪著。這也便罷了,老爺子這棋藝實在不敢恭維,李毅贏了一兩局,老爺子便來了興致:“不行,今兒真是遇著對手了,再來再來!”
李毅腸子都悔青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贏了那兩局。
隨後幾局,李毅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贏了老爺子,一盤棋下來真是耗盡了心力。
夏湘遠遠瞧見李毅苦不堪言的模樣,心裡一陣好笑,繞過花廳偷偷溜了出去。
從關押張霄的空屋子裡,偶而傳出張員外的哭嚎:“兒啊,兒啊,怎麼傷成這樣?都怪爹無能,沒法護你周全!”
夏湘抿著嘴。眉頭微蹙,心道,若不是你兒子起了色心。搶人家新娘子,怎麼會捱揍?捱揍也是活該,沒打殘沒打死算便宜他了!
院門外,張家人離得老遠,站在黃楊樹下,一個個恭恭敬敬,再沒了來時的跋扈模樣。
戴言站在離院門不遠的地方磨刀霍霍。一聲聲嘩啦嘩啦的磨刀聲殺氣騰騰。
夏湘打了個冷顫,走過去說道:“訛了三千兩。嘿嘿!”
磨刀聲戛然而止,片刻後……
“不錯。”戴言眉目端凝,輕輕吐出兩個字,便垂下頭來繼續磨刀。
夏湘瞧著不對勁兒。盯著戴言瞧了半晌,忽然想起李毅來時說了一堆混帳話,想起戴言當時臉上一片肅殺之氣,想起周先生抓住戴言的肩膀,戴言轉身出了花廳……
還在生氣呢?
夏湘有些不知所措,平日裡常跟戴言鬥嘴,戴言卻從沒當真生過氣。今兒瞧這模樣兒,怕是動了真火。
這要怎麼哄?
夏湘皺著眉頭想了半晌,眼睛一亮。轉身朝廂房跑去。
戴言放下刀,望著夏湘的背影笑眯了眼。
片刻後,夏湘拎著個繁瑣的絡子歡歡喜喜地折了回來。將絡子遞給戴言:“喏,我忙活半個月才打好這絡子,花紋繁瑣的緊,若不是個心靈手巧的,根本打不出這花紋來。你看,樣子好看。花紋的意頭也好。”
戴言接過絡子瞧了瞧,紅色配著金絲線。打成五蝠捧壽花樣兒,確實是好意頭,花樣兒也確實繁瑣,只是這手藝依然不精,打出的絡子還是有些擰巴。不過,對比之前那個梅花絡子,倒是規整許多。
“上次送你那個太醜,戴著不好看,你把那個扔了,把這個絡在你那塊黃玉上,一準兒好看。”夏湘笑的眉眼彎彎,覺著戴言就算再生氣,也不會伸手去打笑臉人罷。
戴言一把將絡子揣到懷裡,微彎下腰,附在夏湘耳邊笑道:“扔了幹嘛?怪可惜的……定情信物怎麼能說扔就扔?”
夏湘驀地發覺,如今戴言竟比她高出了小半個頭來。
不對!他不是生氣了嗎?什麼定情信物?夏湘便是傻了也不會看不出,自己著了戴言的道兒。
“你胡說些什麼?你把絡子還我!擺著一張死人臉,就為了騙我的絡子?”夏湘著實有些惱了,這五蝠捧壽的絡子原本是準備送給五舅舅的。
“哪有送人東西還往回要的?”戴言想了想,便敞開了胳膊說道:“你非得要回去也成,便扒了我的衣裳搶回去便是!”
夏湘瞧見門外的張家人探頭探腦往院子裡瞧,一時鬱卒。
而此時,李毅正站在花廳門口,怔怔望著夏湘和戴言……
片刻後,張員外家那婆娘帶著個小廝匆匆跑了來,手裡拎著個小箱籠,呼哧帶喘地說道:“大小姐,大小姐,銀票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