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住唇角輕笑,在丫鬟和婆子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朝生活館的方向去了……
其間,碧巧和採蓮站在門口,隔著紗幔瞧了眼夏湘,見夏湘睡的熟,便退到院門口兒做針線去了。而杜廣,正睡在架子床裡側,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不走近了瞧,壓根兒就瞧不見。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丞相夫人已經坐在生活館的雅間兒,跟幾位夫人寒暄契闊,而夏湘的院子裡,卻閃過兩道黑影兒。
前面一道是戴言,後面一道是……一隻鷹。
戴言身手極好,速度極快,越過夏湘廂房的窗子,悄無聲息。碧巧在院門口兒做針線,頭暈眼花的沒有注意,而採蓮,此時正在廚房煮綠豆湯。
一人一鷹,靜靜站在屋子中間,隔著紗幔望著床上的人。
戴言輕輕一笑,輕手輕腳走到窗邊,小心掀起紗幔,望見夏湘酣睡的小臉兒,戴言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可看到夏湘身邊的杜廣,戴言的笑容瞬間僵硬,旋即臉上便布了一層陰雲與冰霜。
他一把將杜廣從床上拎了起來,發現這小子跟一堆爛泥一般,就是不醒。
戴言將杜廣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又將手指搭在杜廣腕部,瞧了瞧杜廣的臉色,一時間胸中怒火更勝。
看樣子,夏湘跟杜廣一樣,也中了迷藥。
到底是誰,敢做出這等下作事?
他掏出腰間的瓷瓶,從裡頭倒出兩丸解藥,一粒送到杜廣口中,另一粒送到夏湘口中。隨後拎著杜廣躍出窗子,避過旁人眼線,將杜廣安置到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又兀自折回夏湘的房間。
餵了解藥,杜廣和夏湘也不會立時醒過來。
所以,當夏湘悠然轉醒的時候,戴言已經躺在床上盯著她瞧了半晌。而戴言背後,一隻龐然大鳥凶神惡煞站在窗沿,跟戴言一樣,死死盯著夏湘的小臉兒。
“啊!”
夏湘剛一驚呼,戴言便一把捂住她的嘴。
“嗚嗚嗚嗚……”
“別怕,這是我的鷹,名字叫巴葉。”
“嗚嗚嗚嗚……”
“臉怎麼紅了?”戴言輕輕眨了下眼,笑意直達眼底。
“嗚嗚嗚嗚……”
“我鬆手,你別出聲!”
“嗚嗚!”夏湘點頭。
戴言鬆手。
夏湘大喊:“來……”
“人”字尚未出口,戴言重又捂住了夏湘的嘴巴。
巴葉忽然身子前傾,兩個翅膀呼啦一下展開來。這鷹蹲在那裡足有一米多高,這會兒擺出一副準備戰鬥的姿勢,夏湘頓時沒了勇氣再反抗,卻偷偷張嘴咬了戴言一口。
戴言連忙收手,看著手指上的小口子,抿了抿嘴。
“你個混蛋!”夏湘心裡惱火,可看著巴葉要拼命的模樣,這句氣勢洶洶的斥責一時間變得綿軟無力,越發沒了底氣。
☆、第一百二十四章 與人苟合?
戴言瞧見夏湘眼裡的驚懼,轉頭對那鷹笑道:“巴葉,去……”
巴葉頓時收了雙翼,轉身躍出窗外,直衝向天空,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
夏湘打了個冷顫,向後退了退,跟戴言拉開一定距離。
“你這些日子去哪了?我到處也找不到你。”
戴言心裡一暖,耐心解釋道:“我去山上捕了只鷹,這些日子,我在熬鷹。”
“熬鷹?”
“它不吃不睡,我也不能吃不能睡,把它野性熬沒了,它才會臣服我。所以……這些日子,我都要餓死了!”戴言話一出口,心頭一驚,自己在幹嘛呢?這後半句話的語氣,怎麼聽著像撒嬌?自己重活一世,竟然跟個九歲的小姑娘撒嬌?
上輩子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