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老老實實退了出去。
二人甫一出屋,李毅的眼眶就溼了,通紅通紅的,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寧王哼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
罵了一句,復又嘆了一聲,寧王看著李毅那模樣兒,忍不住勸道:“大皇子跟那個戴言交往甚密,二皇子提到這個夏大小姐,似乎也興味盎然。這個夏大小姐又跟戴言不清不楚,你覺得,這丫頭是你的良配?再者,最重要的是,這丫頭心思不在你身上。”
見李毅表情肅穆,寧王放下筷子,搓了搓蒼老的麵皮:“強扭的瓜不甜吶。““父王教訓的是。”李毅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表情愈加冷凝。
“這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只可惜……不能常來吃,吃的多了,只怕身子不舒坦,”寧王起身,蹙著眉頭對李毅笑道:“走罷,咱們回府。”
李毅默不作聲,一路跟著寧王出了生活館,上了馬車,朝京都行去。
一路上,寧王沒再說話,心裡卻有些難受,想訓斥幾句,卻又於心不忍。
“父王,您放心,我自會斷了這念想。”李毅聲音冷硬,表情平靜,看著彷彿一潭死水,不起波瀾。
寧王本該欣慰,卻忽然生出一絲不安。
“你能明白最好。”做父親的,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而此時,戴言正站在夏湘那柄牙色油紙傘下,緊緊偎著夏湘笑道:“如何謝我?”
“與你何干?”夏湘最後望了眼木頭的高頭大馬和漸行漸遠的王府馬車,轉身朝住處走去。
戴言走的慢了,浸在細雨裡,鬢角眉梢都掛了雨珠兒。他彎起嘴角,快走了兩步:“我舍了清白身家,幫你擺脫那小世子,你不謝我便罷了,還把我扔到雨裡,有沒有良心?”
夏湘慢走了兩步:“別以為我看不透你那點兒小心思!生活館是我的,你休要打我的主意,便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你,便宜了你這狼崽子!”
戴言忍不住笑出聲來,重又鑽回到夏湘傘下:“沒想到大小姐目光如炬,一下便看透了我的心思。”
“不思進取,卻慣會投機取巧,將來吃不上飯,別跟小書大姑子似的,上門來打秋風!”夏湘橫了戴言一眼,心裡卻莫名有些歡喜。
這幾句,數落的真是舒爽!
“可大姑子到底還是成功打了秋風,將來,大約我也會成功。”戴言笑著拍了拍夏湘的腦袋,倏然鑽出雨傘,步伐詭異,眨眼便消失在了細雨之中,速度之快,讓夏湘瞠目結舌。
戴言的功夫,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了?!
細雨如絲,整整下了三天……卻依然綿綿不斷。
整個京都籠在雨水裡,濛濛然升起一層薄霧。簷角水滴聲綿綿不斷,不急不緩。李毅坐在醉仙樓一處雅間,表情陰鷙。
桌上歪歪斜斜擺著幾個空酒罈,李毅覺著不過癮,捧起手邊半罈子好酒仰頭痛飲,不要命了一樣嗆得眼淚直流也不罷休。
二皇子坐在一旁,蹙眉而坐,默然不語。
“小二,再來一罈!”李毅打了個酒嗝兒,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罈底朝上空了半天,直到半滴酒水也不剩,這才將酒罈扔到桌上。
“別喝了!”二皇子將李毅按回座位,打發了門口的小二,冷冷說道:“日子還長,你何必急著消沉?你別忘了,夏大小姐要五年之後才及笄,五年之內,能做多少事你可知道?戴言結交大哥,必然有所圖謀。只要將他打落凡塵,不就行了?”
李毅目光閃爍。
二皇子微微一笑:“我很是想不通,大哥不可能不曉得你與戴言的矛盾,可他怎麼還跟戴言走的那麼近?看來……你與大哥許多年的感情,還敵不過一個鄉野小子!”
“啪嚓”一聲,李毅拼盡了周身氣力將空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