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知大小姐前來,曾某若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夏湘一語未發,微微偏了偏頭。
周玉年便上前一步,盯死了醉仙樓的掌櫃曾廣益,說道:“在下是生活館的掌櫃,今日前來有事相商,不知您是否空閒?”
曾廣益臉上閃過一絲喜悅:“當然空閒,便是不空閒,也不能怠慢了……貴人。”言罷,目光灼灼地望著夏湘,眼底透著幾分勝者的驕矜。
莫說生活館的東家如今沒了御史府撐腰,即便依然依附御史府,醉仙樓也是不怕事兒的,二皇子可是實實在在的天潢貴胄,官宦人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所以,他篤定今日夏湘前來,是要讓步的。
若能借機收了生活館的菜方子,或者索性收了生活館,真是再好不過了,想必,二皇子一定會樂見其成。
周玉年與曾廣益二人落座,周玉年懶得虛與委蛇,開門見山說道:“想我生活館離開青河裡,可以!”他頓了頓,瞧見曾廣益眼底的笑意和貪婪,繼續說道:“不過,賃鋪子的錢,還有鋪面的損失,你們醉仙樓總該給些補償?”
“這……可就欺人太甚了……”曾廣益賊喊捉賊,欺人反而嚷嚷著被欺。
夏湘驀地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先生,咱們走。”
曾廣益慌了,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姑娘一言不合,抬腿就走。
“補償好說,萬事好商量,咱們坐下來慢慢談,”言罷,又對身後的小廝吩咐道:“把上好的龍井拿來,別怠慢了貴客。”
隔著帷帽的三層荼白薄紗,夏湘抿嘴一笑,復又坐了下來。
這次,曾廣益態度和緩了許多:“明人不說暗話,若二位願意,我曾某願出高價收了生活館,還有那些菜方,二位意下如何啊?”
聽到這裡,周玉年微微一笑,心裡歎服夏湘的洞悉力,竟將曾廣益的心思揣測的一清二楚。
“東家說,不賣!可這賠償,該給還是要給的。東家能做的讓步只有一件事,便是離開青河裡,躲著……瘟神!”周玉年輕抿了口茶水,餘光掃過,見曾廣益臉色越發難看,心中一陣舒爽。
“以為我醉仙樓怕了你們?”曾廣益有些沉不住氣了。
周玉年眯起狹長的眼,輕笑兩聲,繼續說道:“您自是不怕我們,可我們……就怕了你?”他放下茶杯,盯著曾廣益說道:“東家有丞相府的信物,有夏府老太爺在背後支撐,與寧王世子交情匪淺。今兒我與東家前來。是賣你個人情,可不是……被逼著求和的!”
丞相府的信物……瓔珞嘛,雖說已算不得信物了。老太爺的支撐。從未消失過,雖說沒什麼力度。至於寧王世子……自然也沒法跟二皇子相提並論,只是,二皇子跟寧王世子的交情匪淺,這可是千真萬確。
二皇子雖然不可能懼怕世子爺,可也犯不上為了個鋪子跟世子爺翻臉。
曾廣益腦子飛快旋轉,強自鎮定心緒說道:“那又如何?”
薰香嫋嫋。周玉年深吸了口氣,目光輕飄飄落到窗外大片白日光中。雲淡風輕說道:“兩條路,一是給我們足夠的賠償,我們走。二是你開你的醉仙樓,我開我的生活館。您……來選。”
曾廣益臉色愈加陰鷙了。他萬萬沒想到,生活館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
“若不選呢?”曾廣益咬牙切齒。
夏湘驀地站起身來,笑容狡黠,語氣淡淡:“那就魚死網破。”
俗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若要鬧,就好好鬧上一場便是!鬧到最後驚擾了二皇子,自然也要驚擾世子爺。到時,恐怕吃不了兜著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曾廣益了!
曾廣益又何曾不曉得夏湘的心思?
“給曾某幾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