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學生改日再來拜訪先生。”
周玉年將打包的美味佳餚置於身後,負手而立:“好!”
如此,便達成了某種協議。
是否倉促草率了些?在回府的路上,夏湘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周玉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似乎無法從今日一番談話中就瞭解透徹。
可是,作為一枚吃貨,她本能認為,但凡吃貨,都有一顆簡單而純粹的心。只要周玉年不像那些酸腐先生一般,逼著自己學些個《女誡》之類的玩意兒,便是個酒囊飯袋又何妨?只要自己擁有自由的時間、空間進行自由的閱讀和學習,便是最大的收穫。
“你……膽子怎這般大?”李毅終於訥訥地發表了看法,語氣有些不大高興。
或許,潛意識裡,他已經生出了一個念頭:未來某一日,定要娶夏湘為妻。
可夏湘這一整天的行止言談,完全可以用肆意妄為四個字來形容。而李毅,卻不願意將來有個如此膽大妄為的妻子。
夏湘當然不知李毅心中的那個念頭。她眯眼兒笑道:“總歸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給自己找個西席先生罷了,世子未免過於緊張了些。”
殺人放火?還要殺人放火?李毅倏然停下腳步,震驚地盯著夏湘,不禁偷偷腹誹。
你這丫頭,小小年紀辦成個男娃兒模樣擅自出府便是頂胡鬧的一件事。誰知,你偷溜出來不是為了逛街散心,竟是為了給自己找先生。
八歲的小丫頭,怎麼一肚子鬼主意?找了個名氣大,卻有些不著調兒的先生,還說聘請先生這事兒自己做得了主!
試問,御史大人怎麼可能任由八歲的女兒作主,找個沒有半點兒功名,性子跳脫孟浪的人做先生?
這事若傳將出去,你夏湘的名聲恐怕就不會如現在這般美妙了。
這還算不得胡鬧?非要殺人放火才稱得上胡鬧?
李毅扶額,狠狠揉了揉跳痛的太陽穴,極不高興地說道:“日後,你不要再這麼胡鬧,擅自出府了。若被我知道,定要去御史大人面前告你的狀!”
夏湘驚訝地望著李毅,心道,您是不是管的有點兒寬吶?
可她坐地根兒就不是個小孩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幼稚到跟個小孩子置氣。故而,她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朝清茶坊走去。
到了巷口一家鋪子,夏湘停下腳步,微微笑著,跟碧巧說道:“去,買包糖炒栗子去,要大包的!”
方才,夏湘反應過於平和,讓李毅心裡有幾分忐忑。
這會兒,見夏湘買栗子,他連忙上前幾步,擋在前頭說道:“你喜歡吃這口兒?我給你買罷。”
夏湘一把拉住他,很嚴肅認真地說道:“不行!讓碧巧去買。”
而此時,碧巧已經跟店家說上話了。
李毅很沮喪地垂下頭去,不再說話,再抬頭時,碧巧已經麻利地抱著一大包糖炒栗子走到夏湘跟前了。
碧巧將乾癟的荷包遞給夏湘,自己小心翼翼地抱著那袋兒糖炒栗子。
夏湘接過荷包,明顯心痛了一下,癟著小嘴兒,蹙著眉頭,可憐兮兮在心裡默默哭窮:“我可憐滴荷包。”
又走了幾步,夏湘轉過身,對李毅說道:“就在前頭,只幾步便到了。被人瞧見了不好,我與碧巧偷偷溜回去就成。你……你也早些回去罷,今日真要多謝你,請我吃了頓豐盛的飯菜,又幫我找了個有趣的先生。日後,若有何事我能幫得上忙,定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這說的哪裡話?”李毅扭著手上的韁繩,踟躇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方才我說去告你的狀,你……是不是生了我的氣?”
夏湘一愣,旋即笑道:“想到哪裡去了?我怎會那般小氣?”
“那方才,我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