擻起來,尤其周玉年,忍不住問道:“您當初說的零成本入股,還作數不作數?”
白氏臉一紅,拉著周玉年的衣角低聲說道:“說這些作甚?”
大夥兒哈哈笑了起來,一時笑語喧闐。
一直商量到戌末,這事兒算是定下了。夏湘翻來覆去睡不著,琢磨著讓誰去鎮上張羅鋪子,想來想去還是中意白氏。雖說白氏不如許氏沉穩,可白氏做的一手好菜。加上週玉年在旁邊看著,總不會出大差錯。
至於許氏,擅長照顧園子,蒔花弄草,辦事又穩妥明白,還是放在身邊兒的好。
忽然,她想起一椿事……竟忘了澆園子。
正房後院有塊地,夏湘打算將這地弄成個實驗田,培育一些好稻種。實驗田在山腳下,種了些青菜,夏湘親自照料,不允任何人幫忙,有不懂的地方,她便會請教許氏。每日酉末過後,夏湘都會覷了機會跑去實驗田澆水、翻地,拔草驅蟲。
等開春兒,漚的肥好了,將地好好規整規整,爭取來一次小規模的大豐收。
今兒白日裡滿腦子都琢磨開鋪子的事兒,倒把那地給忘了。夏湘是個極認真的人,不會因為麻煩,就得過且過,荒廢那塊小菜園。
她翻身下床,悄悄穿好衣裳,躡手躡腳出了門……
後山籠在清輝中,飄渺有如仙境般。夏湘望山而行,卻也沒幾步就到了山腳下。有泉水流淌的叮咚聲,夏湘知道山泉在哪裡,就在田地不遠處。
每日引山泉水入田澆園子,剛好可以修習自己的御水術。
站在柵欄邊,挽起袖子,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望著不遠處半山腰的泉水,夏湘慢慢眯起眼睛……
有泉水若彩虹般,橫亙開來,從半山腰化成弧形注入田地,夏湘的手慢慢移動,讓這些泉水均勻地播撒開來。
“湘兒!”
有人?夏湘連忙垂下手來,泉水自半空落下,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夏湘回頭,看到戴言黑亮的眸子散發出懾人的光芒。那一聲“湘兒”聽起來依舊淡淡,可笑容卻凜冽了起來。
倏然間,戴言化作一道黑影,朝夏湘飛速撲來。夏湘懵了,向旁裡退了幾步,試圖躲過戴言的突襲。
可是,戴言太快,快到夏湘剛邁出一隻腳,就被戴言撲倒在地了。
幾縷亂髮垂到夏湘臉龐,戴言的眼睛像天上的星子一樣明亮,熠熠生輝。平日裡的溫柔從容消散殆盡,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噬人的侵略性。
兩人相顧無言,慢慢的,戴言臉上的戾氣慢慢淡去,恢復了平素裡的從容溫暖模樣:“你不會功夫?可你剛剛……”
夏湘吸了口冷氣,臉色很不好看:“你……你先起來。”
戴言臉色微紅,連忙站起身,彎腰將夏湘扶了起來。兩人拍拍身上的灰土,一時靜默無語。夏湘不說,戴言也不問。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夏湘平平靜靜,似乎並沒有生氣。
“在練功,晚上我會在山上練功,已經……有些年頭了。”戴言順手撿了個藍色粗布墊子,輕輕放在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喏,坐罷。”
“哪來的墊子?”夏湘也不跟戴言客氣,坐到了墊子上。
“每天都要來練功,累了總要鋪個墊子坐下來歇歇。”戴言望著不遠處的山泉,蹙起了眉頭。
夏湘笑道:“你倒會享受。”
見戴言沒有接茬兒,只是怔怔望著山泉,夏湘輕輕嘆了口氣,望著戴言極認真地說道:“戴言,我不是妖怪!”
戴言驀地轉過頭來,眼中似笑非笑,心中默默感嘆,你當然不是妖怪,你是史上最年輕的御水師。可謂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只是,她怎麼不會功夫呢?若武道品階達不到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