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了嗎?”力爭讓自己的聲音遮蓋譁然的雨聲。
“回屋兒去!”周玉年在怒吼。
夏湘不明白,為什麼忽然間小年年變得如此暴躁。雨水淋得她睜不開眼,風吹過,覺出一絲透骨的涼,她想也沒想,撒腿朝屋裡跑去。
這樣大的雨,幹嘛站在外頭啊?自己是不是傻了?這地方兒又沒有感冒藥,沒有白加黑,不能白天吃黑片睡的香,萬一染了風寒,豈不要折騰進去半條命?
一個不小心送了命,那多冤吶!
穿越一次,重生一回,不過一年間,便死於感冒,那多悲哀啊!夏湘一捂臉,鑽進廂房喊人給自己熬薑湯。
結果,喊了半天卻半個人影兒也沒瞧見,仔細一聽,一聲疊一聲的呼喊穿過層層雨布,傳到夏湘的耳朵裡。
“小姐,你在哪?”
“大小姐!”
“小姐!”
是乳孃和碧巧、採蓮的聲音。看來,外頭下了大雨,自己沒有回來,乳孃和倆個丫鬟急了,集體出動找自己去了。
想來她們出門必會帶著傘,所以,夏湘並不怎麼擔心。她兀自換了乾爽衣裳,爬到榻上,將自己圍在薄薄的被子裡,美美地睡了過去。
而周玉年,就要吃些苦頭了。
怎說也是夏府內院,為了避嫌,周玉年下了課就要離開,即便此刻大雨傾盆,周玉年並沒有隨身帶著雨具,也得冒雨出府。
他心情不大好,有些氣惱,惱夏湘一個八歲的孩子,竟跟自己置氣,硬是頂著瓢潑大雨堅持蹲馬步。同時,也隱隱有些擔心。
千萬不要病了才好。
他再如何灑脫不羈,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學生,這個聰明的小小姑娘因為自己的原因,生一場大病。
周玉年,也是會自責的。周玉年,也是有良心的。
卻不知,經了雨水的夏湘是如何自在、舒適,像那些三月裡淋過春雨的柳枝,慢慢變黃,漸漸變綠,生命力越加彭勃而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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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比以往的年頭要熱上許多,剛入六月,蟬鳴便顯得有些嘶聲力竭,透著無窮無盡的興奮,沉浸在灼熱日光所帶來的暑氣中,讓人不得安睡。
夏湘渾身痠痛,像個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倚在大引枕上。
連續五日的蹲馬步練習,即便她心志堅韌,身體卻也受不住,畢竟,小小的身子只有八歲,這個做不得偽。
所以,當身心俱疲的夏湘見到周玉年兩眼放光,興致昂揚地拎著個怪異的鐵鍋站在院裡時,夏湘開心地想流淚。
她顧不上腰痠背疼,起身便朝院裡跑去。
而周玉年,此時正拎著鐵鍋,接受著乳孃和兩個丫鬟的怨毒眼光,表情十分委屈又無辜。夏湘是知道的,乳孃沒少去父親那裡“諫言”,說周玉年不是個好先生,整日虐/待大小姐,把大小姐折磨得不成樣子。
父親也來問過一次,夏湘卻說周先生盡職盡責,是難得一遇的好先生,把乳孃氣的悄悄抹眼淚。
夏湘好生勸慰,才安撫了乳孃的情緒。
乳孃和丫鬟仇視周玉年再正常不過了,因為這三個女人愛著夏湘,並且愛的深沉。夏湘忍不住想笑,望著周玉年不自在的樣子,慢慢悠悠走過去:“周先生來地好早。”
周玉年如蒙大赦,拭去額上一層冷汗。
望著乳孃和兩個丫鬟離去的身影,周玉年倒吸了口冷氣:“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第四十九章 美味雞蛋漢堡
晨起的鳥兒立於枝頭,啁啾鳴叫,等待迎接還未升起的日頭。
夏湘坐在吊床上,細細打量著周玉年手中的古怪鐵鍋,眼中透出一絲欽佩,不由嘆道:“竟真的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