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教我武功,總不成還是“哎”、“喂”亂叫一通吧?練無傷就笑笑說這樣也不錯。由於一些原因,他不喜歡凌烈叫他“師父”或是“師叔”。後來凌烈發覺“無傷”這個叫法不錯,很上口,練無傷也沒有反對,於是便決定這樣叫了。
“給你。”
一隻手伸到面前,掌心託著一支晶瑩碧綠的玉簫。
“哪裡來的?”練無傷一怔,塵封的往事忽又冒了出來。
“賣藥的錢買的。”凌烈笑道,“這個還不算好,將來等我有了錢,再賠一個更好的給你。”
練無傷忽然想起,從兩年前開始,凌烈就跟自己一起上山採藥,本以為是貪玩,原來他早就存了這個心思。看來他是真的長大了,懂事了呢。
“這是什麼?”打量簫身,赫然發現,在同樣的地方,也刻有一個字。一個“烈”字。
凌烈擠擠眼睛:“不認識?那是我的名字呀。既然這簫是我送你的,自然要刻上我的名字。”
才說他長大了,頑皮的性子可一點沒變。練無傷只得搖頭。
“我吹不好,你來試試音。”
見他滿臉期待,練無傷也不忍推辭,拿起簫管,動人的曲子就從他唇齒間流瀉出來。
這是凌烈第一次聽到練無傷吹簫,原來簫聲可以這樣清雅,這樣好聽!那悠揚雅緻的簫聲彷彿和淡淡的梨花香氣溶為一體,自然又和諧的充盈在空氣之中,令人渾身舒暢,精神為之一振!
凌烈忽然跳起來,折下一枚花枝,便在這花樹下、簫聲裡,盡情揮舞!
簫聲如瀾,凌烈的劍法卻如綿綿江水,與簫聲配合的絲絲入扣。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劍招似乎也受了簫聲的引導,平時運劍時諸多不如意處,這時竟可圓轉自如。一套劍法使完,神清氣爽。他深深吸了口氣,帶著幽寒的梨花香直沁心脾。
興奮地看向練無傷,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潔白柔弱的花瓣承受不住激盪的劍氣,翩翩飛舞在風中,象一群白色的粉蝶,那盡頭處,繁花堆雪。雪下,一個白衣人悄然而立,長髮飄飄,低眉垂首,碧盈盈的玉簫橫在唇間,更襯得溫潤無暇。
一樹梨花一謫仙!
練無傷停住吹簫,淡然微笑:“你這套劍法可說得其中三味了。”
凌烈沒有說話,痴痴地看著練無傷。事實上他根本沒有聽到練無傷在說什麼,完全被適才的美景迷惑住了心神。
怎麼會有這樣美的景象,那一瞬間的悸動,全不似在人間!
“凌烈?”練無傷這才意識到不對,凌烈的眼神很奇怪。
忽然被喚回神來,凌烈的臉迅速漲紅,訥訥地道:“沒……沒什麼,我練功去了。”慌慌忙忙地離開,留下練無傷一臉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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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了!凌烈自己就能感覺到,他對練無傷的感覺不一樣了。
常常會不自覺追隨他的身影,常常會因為他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而失神,也常常會因為兩人偶然間的肢體接觸而浮想聯想……
就像今天早晨……
“你這一招手勢太低了。”經過練無傷的精心指導,凌烈武功進展神速,已經練到了昊天門的最高武學——歸元劍法。不過,越高明的劍法越難練習,兼之凌烈內功修為還欠些火候,施展之時總覺得難盡人意。
“這樣?”凌烈試著抬高一些。
“又高了。”指導不力,練無傷只好親自來,他很自然的握住凌烈的手,輕輕下壓直到滿意,然後微微一笑:“要這樣!”
凌烈覺得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熱得好像火炭一樣,肌膚都要被燒著了,明明很難受,卻又覺得很舒服,一陣顫慄從手掌傳到身上,心底輕輕一哆嗦。
這種接觸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