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身子微微一震,卻是將她摟得更緊。
飛雪……有你這一句話,便已經足夠了……
所以……不要這麼傻……真的不要這麼傻……
“月,現在就一起去浪跡天涯吧!”晏飛雪笑如春日清風。
“現在?”南宮月有些驚詫。
“是啊!這裡,已經沒我們什麼事了吧?”
她現在更珍惜和他在一起已經所剩不多的時間。
“可是,你不是想要這天下……”他正是因此,才會佈署如此之久,準備在最後送給她這一個天下。
“誰說我要?”晏飛雪白他一眼,隨即站起身伸手一隻手拉他,唇角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要你就夠了!”
南宮月怔了怔,隨即也笑了。
好吧!雖然明知時日不長,但也就容他再自私這一次,在離開前,能與她在一起度過最後一段日子。
兩人同騎上一匹馬,晏飛雪抬首望了一眼城樓之上,鳳鬱塵也正朝她望過來。
看來,風凌天已經被殺死一百遍了。
晏飛雪朝他微微一笑,輕輕揮了揮手。
鳳鬱塵,我送你一座江山,可算足夠了?
至於天祈國,容她自私,已無法再親自去賠罪道歉了。
鳳鬱塵望著那騎揚塵遠去的兩人,直到身影遠到再也看不見,他才緩緩轉回身,微微握緊了雙手。
要奪天下,以後的戰爭還很長。
只不過,之後的征戰路上,將再無她的陪伴。
江山雖然無限好,然心中,終究還是有更重要的東西永遠地失去了。
…………
白霧終年繚繞的山中。
新蓋了一間竹屋。
竹屋青翠鮮綠,屋邊開滿星星點點白色粉色的野花。
晏飛雪還蜷在床上時,南宮月含笑對著她的耳朵輕喚:“飛雪,醒來了!”
晏飛雪睜眼,看著面前那金燦燦的面具,不知怎的火氣就上來了,抬手便抄了個枕頭扔過去:
“南宮月,你他丫的先給我把這該死的面具給摘了!”
出來已經三個月了,如今已是入夏之時。
兩人在這山中蓋了一間竹屋。
沒有旁人的打擾,只有兩人清淨的生活。
只是,南宮月一直還是未曾摘下過面具。
晏飛雪也一直忍著,等他自己摘。
但是時間越長,她卻已經再也忍不下了!
他也已經知道她什麼都已清楚,為什麼還放不下?!
南宮月笑嘻嘻地躲過枕頭攻擊,湊著臉貼上去:“飛雪……我餓了。”
晏飛雪伸手推開他的臉,秀眉一挑:“先摘了面具。”
“我想吃燒烤,還有匹薩……”某人完全無視她的話,只一心嚷著吃。
“丫的,再無視老孃,今天別想吃飯!”晏飛雪臉色一沉,目光兇狠。
南宮月苦笑一聲,終於還是乖乖摘下了面具。
不是他一直不願摘,只是,怕自己太過蒼白被看到,便會又想起已經不久矣的時日。
面具下,那張俊美若仙人的面容緩緩顯露了出來。
只不過,比上一回見時,顯然又更蒼白了幾分。
心,不由微微一陣糾痛。
晏飛雪緩緩伸出手去,輕輕撫上那張臉。
“飛雪……”看著她黯然神傷,南宮月也同樣為之心疼。
只是,安慰的話還未說出,晏飛雪眸光卻忽而一亮,伸手拉著他的臉又扯又揉。
半刻後,她才滿意地拍拍手:“這樣氣色才好看嘛!”
南宮月怔了怔,隨即笑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