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切我的菱形。
可是……
“雪理,雪理!”喪門神的聲音催命似的又響起。
“……你……真是……”我怒了,拿起刀要砍人。
“不是的,不是的!!有人來找你!!”詹英嚇得慌忙兩手連搖,趕快說出原因,就怕遲了他的小命難保。
“找我……?”我拖長了聲疑惑地問道。
“是的!!!”詹英答得尤其響亮,很高興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是誰啊?!”
“一個男的。”
“男的?”
“嗯。”
怎麼會有男的來找我?不,更確切的說法是怎麼會有人來找我,這才是最讓人難以相信的。我現在過的是徹徹底底的獨居生活,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剩下一個家人,都死了。
會是誰呢?
“那人讓你出去。”
真是奇怪……比起高興,我心裡更多的是疑慮。得到了店長的同意後,我解下圍裙朝外面走去,其實心裡是暗暗希望詹英也能跟著我一起的,可誰知那傢伙,平時粘我就像是我的尾巴一樣,今天卻好像絕對沒有這個想法似的,一個人跑到收銀臺那兒穩穩坐好,衝我咧著嘴嘻嘻直笑。這個爛人金詹英,——關鍵時刻一點忙都不會幫,要想他幫我,等我頭髮像蔥須那麼白之後好了。
我抿著嘴,把冷如鐵的左手揣進兜裡,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推開了店裡的門。
面前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幾分鐘前剛剛才融化的冰霜面孔,這下,頓時又被怒火卷得席天蓋地。
2
已經五年沒有見過面,本以為早已經忘記的面孔,為什麼會又出現在我面前……
“雪……”
惟恐那混蛋嘴裡又說出什麼話,我飛快地轉過身就要向門裡溜去,可是媽呀!只見玻璃門上牢牢地貼著一張大餅臉,已被壓得不成人形,不是詹英那臭小子是誰,我嚇得連退三步。就在這當口,那個混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
“放手!”
“舅舅對不起你……”
“放手!!!”不想讓貼在門上的詹英那傢伙聽到,我壓低嗓音沉沉地說道, 咕嚕咕嚕的喉音下是掩不住的怒火澎湃。
那混蛋不知道從哪裡獲得了希望,不但沒放開,反而更用力地抓住了我不斷掙扎的手。
“過得好嗎?”
“你問我過得好不好?!”
“……是的……”
“你這只是出於禮節性的問候呢……還是真心的想問?”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當然要問清楚,禮節性的問候我當然要按照禮節性的回答,如果你是真心想問,我當然也要真心地回答!!”
“我絕對是出於真心的……絕對沒有半點客套寒暄的意思。”
聽到這話,我猛地抖掉他抓住我不放的手,站直身子,堂堂正正地面對著這個混蛋。從哪兒開始呢?沒錯,就從這兒先開始。我啪啪兩下抖掉自己穿在腳上的那雙破舊得幾乎不堪入目的鞋子,一聲冷笑,直直看著他。
“那我們就從腳上開始好了。沒錯,這就是我惟一的一雙鞋子,已經跟了我三年了,也許是明天,也許是馬上,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散架,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只希望它不要在我工作的時候爛掉。怎麼樣,還有興趣接著聽我介紹一下我的衣服嗎?”我用溼淋淋的手指著身上隨處可見大窟窿小眼,在風中弱不禁風地飄零著的鬆垮夾克,還有末端早已都磨破脫線的牛仔褲,帶著幾絲冷嘲說道。
“看見了嗎?舊衣物回收箱裡估計也輕易發現不了如此‘價值連城’、天下少有的衣服。這麼少有稀罕的衣服居然穿在我身上,我應該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