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歸一驚,卻已是避不過去,硬生生的吃了一下。
“小主饒命!小主饒命!”暮歸哆嗦著不斷磕頭,白瓷擦到的額角早已猩紅一片。
“請安?本主看你巴不得本主不安好!不過是讓你監督那蠢貨扳倒一個阮美人,你看看如今竟然讓那狐媚子被放了出來?還被太后賞了東西?”顧青衣本已平息不少的怒氣一見暮歸進來又止不住的發了出來。
暮歸委屈的眼淚直在眼睛裡打轉:“奴婢不知啊……前頭事情都好好的,常在也自個兒跳下了湖去,小主吩咐的若是常在不敢跳,就讓奴婢上去推一把,奴婢也儘量做了。只是今日王嬤嬤前來問話,常在並未把奴婢留在內室,奴婢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好地?不知?好好地怎麼那阮美人就安然無恙的端坐在宮裡!不在內室?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不在內室看著!”青衣緩了緩,又厲聲道:“莫不是跟久了那蠢物,你腦子也變得不好使了起來?”
暮歸無話辯解,只好語無倫次的叫著小主息怒,嚶嚶的哭出聲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的本主心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不是怕你受了刑回去被那蠢物看出了端倪,今日必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顧青衣一記眼刀飛過,嚇得暮歸又是一哆嗦。
忽的,她話鋒一轉,陰狠又道:“事情做不好,你那弟弟的學也無須再上了,左右有個不會辦事的姐姐,想來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聽這一句,暮歸焦急的抬起頭,跪爬著上前拉住青衣衣角:“小主不要!暮歸做得好!請小主再給暮歸一個機會!奴婢的弟弟他若是不去學堂,家裡日後還能靠誰……”
“想讓弟弟上學,你就好好地給本主辦差事,下次再辦砸了,你自個兒回去教你弟弟唸書吧!”青衣嫌惡的扯開裙角,像是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一旁的暮初更是一腳把她踢開,大聲道:“醃攢東西,小主的裙子豈是你碰得的!”
暮歸被踹至牆角,只覺得渾身哪兒都疼,卻不敢大聲呼痛,緊緊的咬著下唇發出嗚嗚之聲。
“罷了,每日讓你放在那蠢物膳食裡的東西,你可放了?”青衣撣了撣衣裙,玩弄著腕間玉鐲,輕聲問。
暮歸努力穩了聲音,顫抖著開口:“放……放了……奴婢每日去御膳房取來膳食都有放了小主的東西進去,小主放心。”
“哼!自個兒下去向霜遲領了這個月的藥,若不是看你還有些用處,本主這次都不欲賞你。”青衣看著通透玉鐲,唇邊笑意不減。
“這藥月月吃了對你沒有壞處,可若是停了一月……本主就保不住你還能在這兒和本主說話了。你自個兒掂量著吧,那蠢物膳食裡的東西你也繼續放著。”
暮歸哪有不應的道理,忙掙扎著磕頭謝恩,滾爬著出了偏殿,又向那耳房而去。
“喲,竟還有的吃,我還以為日後見不到暮歸妹妹了呢。”霜遲嬌嬌柔柔的拿出瓷瓶,故意放慢了取藥丸的速度,將那褐色藥丸倒了一粒出來,扔在地上又道:“暮歸妹妹可好生吃著,也不知下次還有沒有的吃了呢。”
暮歸眼淚鼻涕混了一臉,卻還是救命似的,緊緊抓住那藥丸往嘴裡塞,直到吞嚥了下去才長舒了一口氣。
霜遲嫌棄的看了一眼暮歸的樣子,輕哼一聲:“自己下去洗乾淨了再回去,頭上的傷怎麼說用不著我教了吧?若是讓那常在和賤婢看出端倪,你就自行了斷吧。”
說著理了理腰間配飾,搖曳著轉身走了。
暮歸咬著唇邊艱難的起來清洗了身子,不敢在外多做逗留,匆忙回了暖香塢,正迎上從房裡出來的雲遲,只解釋了自己是放在不小心撞了樹。
雲遲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回了君言的屋子,打簾而入,輕聲道:“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