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若是因為她要坐馬車,耽誤了行軍,那豈不是等於在祁夜臉上打了一巴掌嗎?祁夜作為王,沒有人反駁他是因為他做的決定從來都是對的,若這次因為她而讓祁夜在百官心裡的信譽動搖,日後祁夜很難管理國家。
他就該是這樣,雷厲風行的君王,叫人不由得不佩服,不由得不服從,而由他帶領著的國家,就如他一般,是絕對不會踏錯的。
這時,馬兒已經牽過來了,和祁夜的相反,那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身體雖有些矮小,但是卻很是強壯,毛髮亮澤,眼睛有神,是一匹難得的寶馬良駒。
再也不多話了,戚默翻身上馬,隨性的青羽也騎馬跟在了身後。
戚默掃視了一圈,才發現身邊沒有鳳柳衣的蹤跡,有些疑惑,不得不問祁夜,“王后呢?”
祁夜似乎這時也才發現鳳柳衣不在,他看了看四周,才問道:“王后人呢?”
沒有人回答,只是有幾句疑惑的閒言碎語,不過一會兒,有個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慌張的跪倒在祁夜的身前,緊張的道:“稟告王上,王后今早突染風寒,臥病在床……怕是不能跟隨軍隊起行了,王后讓奴才轉告,請王上降罪,王后只能在這裡等著王上凱旋歸來了!”
祁夜皺了皺眉頭,戚默也有些疑惑,明明昨晚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病倒了?
難道是因為昨晚談話的原因,叫鳳柳衣的心結沒有開啟?
明明她說要和祁夜同生共死,如今……戚默轉頭擔憂的看了祁夜一眼,但是祁夜一臉冰冷,毫無表情可言,只是冷冷的思考了幾秒,回答道:“即是如此,便讓她呆在這裡好好修養吧!”
小太監忙不迭的磕頭,而祁夜沒等戚默勸說什麼,已經大手一揮,中氣十足的喊道:“啟程!”
短短的兩個字,將戚默要勸告的話全部打斷了,號角聲響起,軍鼓捶得震天的響,軍隊出發,馬蹄聲都幾乎能將天地震動一般,哪裡還有說話的機會?
只是這事,叫戚默放在了心上,出了皇宮城門時,她不由得轉頭朝這並不陌生卻也不熟悉的南陵皇宮看去,城樓上,她看到了一個身影,是暗紅色的衣袍隨風飛揚。
是鳳柳衣……她穿著寬鬆的衣衫,就那樣靜靜的佇立在城樓上,靜靜的看著軍隊出發……
戚默想,她是不是真的病了?還是隻是想祁夜關心她一下?卻沒想到祁夜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竟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走了,連多一句的問候都沒有。
這時……看到鳳柳衣城樓上隨風飄樣的衣衫,那種淒涼和悲哀,叫戚默覺得……她真的錯了,不該讓鳳柳衣再度燃起了對祁夜的愛,然而……祁夜對她,彷彿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了。
是啊,他與鳳柳衣分開五年,整整五年。五年可以改變很多人,很多事,更何況五年來……祁夜都是在鳳柳衣給的痛苦中煎熬過來的,哪怕祁夜原諒了她,恐怕也與如今的自己一般,就算原諒了……也不代表能愛。
是她沒有好好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如今想來……她真的不知道做了多少自私的事情,卻還以為是對的,給別人帶來了痛苦,卻還不自知。
一路上都沉默無語,在城外和大部隊匯合後,便浩浩蕩蕩的出了南陵皇城,行軍速度不算很快,畢竟軍隊浩大,只是時間很長,就這樣騎在馬上,也被顛得渾身不舒服。
只是路上休整過一次,戚默怎麼也不會開口說要休息的,只能硬撐著……青羽不時的遞過水給戚默,一路上除了馬蹄聲外,竟沒有任何人說話。
終於到了傍晚時,抵達了安營紮寨的地方,戚默可算沒有拖後腿,到達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從馬上下來時,不想腿腳竟都是麻木了,落地時猛然沒有感受到自己下身的力量,差點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