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嘆口氣,這事兒其實挺常見,有人想開個店沒經驗,先去別人店裡學學,但學經驗可不是偷東西,這是兩碼事。如何擺,如何跟客人打交道,如何賣貨,甚至同一批的服裝拿出來的先後次序都能學,但不能偷,你把這些都學了,再聽了人家的貨源,再這麼突然辭職自己幹,誰也不願意。
他問曹飛,&ldo;你準備怎麼弄?&rdo;
&ldo;擠死她唄。&rdo;許樂坐後面看不見曹飛的表情,但他覺得,他一定是咬著牙說了這話的。
曹飛說幹就幹。他跟黑妹說想找人,問她村子裡又沒有知根知底的,要兩個人,咱供吃供住,一個月二百,看情況給獎金。黑妹他們家是杜家村,如今都羨慕死她的三堂弟了,你瞧瞧跟著黑妹一家幹,如今連辣白菜作坊都掙到了。
再說這工資也不少,黑妹和杜小偉把村裡的人盤算了一圈後,腿一拍,想起個人來。他們的寡婦嬸子杜六嬸,守寡十來年了,帶著他們的堂弟杜小青。堂弟杜小青初中畢業後,就沒再上學,如今十七歲,母子倆天天在家幹農活,日子過得苦。
最重要的是,杜六嬸人精明但講情義,這麼難的日子也不佔人家便宜,過得腰桿筆直,杜小青是個厚道的小夥子,一米七六的大個兒,壯實的很,也適合搬貨。
黑妹一說這兩個人的情況,曹飛就眼前一亮,同意了,於是黑妹趕忙給他村裡掛了個電話,找了她爹來說這事兒,順道跟他們說,讓他們一起來省城逛逛。
第二天,話就傳了回來,杜六嬸應了,兩天後過來。曹飛聽了這訊息,又打電話給王偉嘟嘟囔囔說了半天,結果王偉那邊答應立刻給他進貨去。
攤子的事兒畢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王姐為了學習還在他們家幹了四個月呢。將事情鋪出去後,依舊是該上學的上學,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養胎的養胎。
韓語依舊是學校裡的話題。
那天學生們都被緊急從另一個出入口離開了操場,所以沒人瞧見韓語究竟怎麼樣了。大家都是猜測,四層樓那麼高,會不會已經摔死了。
結果兩天後的早上,劉寶寶一進教室,連書包都沒放下,就興奮地偷偷跟許樂說,&ldo;韓老師沒死!&rdo;
許樂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他其實是很同情韓語的,縱然只有一面之緣。這些天的八卦他聽了那麼多,那些私密的,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學生嘴巴里的事兒,不知道從哪裡都冒了出來。
韓語跳樓前的口中沒把持住的一次,其實是有次教師聚會,他喝多了,李明德送他。恰好那天李明德老婆回孃家了,他就把韓語送到了自己家裡,兩個人都是男人,又是在韓語爛醉如泥的情況下,發生了一次關係。醒後,韓語就覺得不對,起來就跑了,但不知道李明德的老婆怎麼知道的。
許樂覺得韓語就算有錯,也不過是酒後沒堅持住,但李明德才是罪魁禍首。搶劫和殺人還不是一個罪行呢,憑什麼韓語跳樓,李明德還好好活著,縱然他也被停職回家反省,但跟一條人命比起來,他這點算什麼。
如今,聽著韓語沒死,許樂總算覺得公平了點,&ldo;他怎麼樣?你怎麼知道的?&rdo;
劉寶寶連忙坐下來,低著頭跟他咬耳朵,&ldo;我鄰居的張阿姨是醫院的,他們醫院收治的韓老師。我聽她跟我媽說的。她說韓老師生命沒危險,當時著地的時候被樹擋了一下,就是教學樓後面那棵大槐樹,然後腿先落得地,如今雙腿都粉碎性骨折,治不好可能會瘸了。&rdo;
許樂想了想那個韓老師的樣子,覺得瘸了這事兒對他真的是可惜,但跟命比起來,這顯然要好得多,&ldo;這樣就好,我覺得他不應該死,又不是他主動的。&rdo;
許樂這就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