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件事很難解決,攻不攻少林寺,操諸在藍天義的手中,老前輩如何能使他聽你的吩咐?”
王修道:“昔年諸葛武侯,一生謹慎,但仍有空城之失,此刻,我們的處境,在表面上似還有再戰之能,事實上,已到了山窮水盡之境,藍天義第二次攻打少林寺時,少林寺就難逃寺毀人亡之禍。”
江曉峰嗯了一聲,道:“就算如此,咱們還可一戰,如照老前輩的計劃,四天之內,咱們是全無抗拒之力了。”
王修點點頭,道:“不錯,江少俠智慧、武功,都在飛速的進境之中。”
江曉峰苦笑一下,道:“境遇坎坷,逼迫我不得不多用些心思……”
語聲一頓,接道:“在下一向敬重老前輩的驚世才華,但這一次,老前輩冒此大險,卻使晚輩不敢苟同。少林寺的成敗,關連整個武林的命運,除了少林派這等雄厚的實力,可以和天道教一戰之外,晚輩實在想不出,天下還有那一個門派,能和天道教打上一仗,老前輩怎可拿少林派孤注一擲。”
王修淡淡一笑、道:“這有如大夫用藥,病入膏肓之人,必下重藥,死中求生,但我也不是讓少林寺盲目冒險……”
江曉峰接道:“老前輩既已早有良策,不知可否說出來,以開晚輩的茅塞。”
王修道:“如若咱們能讓天道教中,發生內爭,引起一場混亂,藍天義必先平內爭,然後才能攻打少林寺了。”
江曉峰沉吟了一陣,道:“不錯啊!只是如何才能引起他們的內亂呢?”
王修道:“藍天義統率有術,大部份屬下,都被他用魔功禁制,對他一片愚忠,想要引起他們內部的混亂,自然不是易事了……”
江曉峰道:“何謂魔功禁制?”
王修道:“這幾日來,我一直研究祝小鳳等幾人,受制情形,希望找出破解之法。”
江曉峰道:“在下混入天道教中一段時日中,對此極為留心,耳聞目睹所得,他們似乎都為一種奇毒所控制。”
王修道:“我也這麼想,因此,在這上面花了很多工夫,我本略通醫理,用了數十種方法試驗,希望能找出他們中毒的內情,但卻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以我在醫學上的成就而論,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江曉峰道:“那麼老前輩怎知他們是被一種魔功所制呢?”
王修道:“找不出他們中毒的痕跡,我心中實是有些不服,因此,我連日配製了數種藥物,讓他們服下,不論他們服用之毒,集聚何處,服下此藥,必有反應,待他們服用藥物之後,我才確定他們並不是被毒藥控制,藍天義要他們人教之時,服用藥物,不過是用來惑人耳目的方法罷了。”
江曉峰道:“因此,老前輩就斷定他們最受魔功禁制了?”
王修道:“這使我想起了百年之前崛起於江湖一個大魔頭來,我生也晚,未能目睹,但聽人說起他出現江湖之後,引起的恐怖,凡是和他有過接觸,或是被他擒過之後,沒有一人不對他忠心耿耿,背判師倫,慘殺同門,什麼惡毒的事,都能做得出來,當時,大家亦都覺著他是一位用毒的能手,因此,邀集了無數名醫研究他施用的藥物,但卻無一人能夠找出痕跡,數年後,才得一位高人指點,破去了他加諸人身的魔功禁制……”
江曉峰啊了一聲,道:“那人既然解開魔功的禁制,此術想已傳了下來。”
王修搖搖頭,道:“此術並未傳於世上,但卻記入了金頂丹書之中,目下世間,是否還有人會此武功,我不知道,但藍天義會施用魔功,自然也會解除魔功的禁制,目下就我所知,欲求解除魔功,最近的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從金頂丹書上求,另一條是從藍天義手中學得。”
江曉峰道:“老前輩對此事,毫無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