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能不讓人尊敬!
“不過,夫人對先生有時也未免太嚴了,”世民嘆息,而後又笑起來:“不如我們逗上一逗,怎樣?”
安逝皺眉:“你想幹什麼?”
“你且看著。”世民咳一聲。
正好盧繡兒端了茶進來,等她擺完,世民嚴肅道:“房先生與我情同手足,今天本王給他做個媒,賞個美人當你妹妹,如何?”
房玄齡在一旁慌忙扯他袖口,世民佯裝不覺。
盧繡兒臉色一冷:“殿下的心意臣妾心領了。只是我們家屋子少,怕是容不下第二位夫人的。”
世民笑著說:“那好辦。我既然能給先生修這座宅院,就能給你們再擴大幾間嘛!”
盧繡兒端詳他神色,見他不似說笑,有些急了:“殿下當得大唐一半的家,就沒有別的好賞賜了麼?臣妾雖然醜陋,卻也給他生了兒子呢!”說罷竟有淚花在那隻獨眼裡轉著。
安逝不忍,悄道:“差不多就算啦。”
世民做個別動的手勢,續道:“大臣迎娶妾滕都有制度,本王府中凡已婚的官員,好像只有房先生一人沒娶妾了,知道的說他從一不二,高潔自守,不知道的會說本王虧待謀士呢!”
不管他怎麼說,盧繡兒只是搖頭。到了後來,竟獨自回了內堂,避開了。
“你家廚房在哪兒?”
“殿下這是要——”房玄齡奇怪。
“煩先生帶路就是。”
一會兒,世民從廚房出來,手裡端一碗褐色的湯汁,放到一旁,旋身坐好,又隔著門簾道:“夫人這便是抗旨不遵了,怎能如此對待本王?來人哪,給本王拿一杯鴆酒來!”
誰知盧繡兒一點也不含糊,一陣風似的撞出來,見秦王手邊放著一隻碗,端起來就喝,點滴不剩。
“喝就喝!”她放下陶碗:“只是殿下這酒有些酸哩!”
一句話說得世民再也繃不住臉面,放聲大笑起來:“醋焉能不酸?夫人原來善吃醋啊!”
安逝在一旁也忍俊不禁,捂嘴笑了起來。
盧繡兒滿臉通紅:“殿下也真是——”
沒說完,又咚咚咚地跑回房。
之後。
房玄齡將他們送至門外。
世民道:“好一位剛烈的夫人,先生一生怕是脫不了‘懼內’這頂帽子嘍。”
房玄齡認真地答:“夫人有恩於我,千金不換。”
“好了,你回去吧。”世民擺手。
“臣看殿下和史公子走了再進去不遲。”
一條巷子,安逝走得極慢。
聽到關門的聲音,她終於忍不住回頭,看著那門,眼光裡有感嘆。
“怎麼了?”
“千古風流一罈醋。吃醋的故事竟是由此而來……”安逝停下腳步,“房先生與房夫人,兩個人都很讓人感動呢。”
世民道:“我認為房夫人作法還是太激烈了些。久而久之,不會讓人產生負擔?”
“真正的愛,即使是負擔,也是甜蜜的負擔吧?”她瞟他一眼:“你不懂,不跟你聊。”
世民笑:“你就懂了?那正好說給我聽聽,我好受教。”
“說是沒用的,你只會認為它莫名其妙,虛無縹緲。等哪天你真正經歷過了,自會懂得。”
“越說還越像回事了。依我看房先生後來就帶了報恩的性質,義大於情。”
“到了他們這個階段,所有的情都融到了一種名叫‘親情’的關係裡,就像絢爛後的平淡,花開後的果實,最平凡,最真實,也最珍貴。家,不就是這樣組成的?”
跟一個人一直在一起啊……世民好像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他的世界裡,從來圍繞著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