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洐和幸九爺目光對視,他知道是幸九爺及時趕過來,對這位九叔,他微微頷首。
欠了個人情,以後得找機會還回去。
老族長睜開眼,渾濁的眸底閃過精光。
他緩緩開口道:「今天這事的前因後果阿昀也和你們說了,姜家主過來為他孫子提親,幸而頂撞長輩,犯了家規,還在客人面前大打出手,我讓人帶她去跪祠堂,這就是說法。」
幸洐臉上笑意極淺,他反問道:「跪祠堂?她身上的傷哪來的?」
老族長神色不變,他旁邊的老管家回答:「大少爺,大小姐不願意去跪祠堂,和護衛們動起手來……」
幸洐直接打斷他:「昀叔,而而是幸家的大小姐,按照家規,以下犯上,已經是大不敬。」
「這件事,我要個滿意的結果。」他修長的手指在小几上輕叩。
「篤篤篤」的聲音敲在眾人心裡,老族長那一脈的人知道,不管怎麼樣,老族長都給不出一個滿意的答覆,幸洐恐怕是要對他們下手了。
今天雖然沒攤開來說,但已經算是撕破了臉皮,幸家三脈表面上維持的安穩平和已經不復存在。
大廳裡劍拔弩張,幸而那邊,顧矜坐在床邊上,看著幸而虛弱的側臉,他伸手把她額前的碎發撥開。
他撥通徐年的電話,說:「開始吧。」
幸家這場鬧劇最終是黑衣人背了黑鍋,幸則手裡有錄音,但是他沒拿出來。
幸老族長雖然沒受到什麼損傷,但是他手下折損大半,那些黑衣人都是培養了很多年的,暗中為他做了不少事,追殺幸九爺的人也出自這一批,所以幸九爺當天下手特別狠。
幸而沒住在幸家老宅,當天晚上,幸洐就帶她回了金楓別苑,除了周沉,顧矜也在金楓別苑住下來。
這一天,周沉起得很早,他先餵了寄風,然後打算牽它出去溜溜食,正好碰上要去公司的顧矜。
「顧老大。」 他走到顧矜車邊。
顧矜剛 把車開出來,他降下車窗:「怎麼了弟弟?」
周沉手肘撐在他車窗邊緣,「沒,就是感覺你跟入贅了似得。」
顧矜也是厚臉皮:「只要你而姐同意,我沒意見,幸總要是願意認我這個妹夫的話,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吃軟飯。」
「洐哥知道你這人這麼無恥嗎?」周沉吐槽,他想起來件事:「最近姜家動靜很大啊,聽說他們那個專案出了問題,家底都差不多掏光了還是堵不上窟窿。」
顧矜知道這是秦家的手筆,宋家也在推波助瀾,宋瀾現在在宋氏集團話語權很高,隱隱有壓過宋策的勢頭,這兩件事背後估計都是幸洐在主導。
顧矜對這位未來大舅哥的行事作風,在這段時間算是有了深入瞭解,背後捅刀,他最拿手。
周沉又突然說起另外一件怪事:「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盛世集團嗎?說起來真的很奇怪,它一個外省企業,來了本市不好好趴著,被這麼多家族盯上,還明目張膽和顧周兩家叫板,你說他們幕後老闆是不是瘋了?」
幸而這段時間在家裡養傷都快憋瘋了,她傷口不怎麼疼了,開著車從車庫出來,想去市內和秦縉逛街。
見周沉趴在顧矜車視窗時不時點頭搖頭的,她把車開過去,正好聽到最後那句。
她這車聲音挺大的,第一次開進泗水街時,俞舟還以為來了輛拖拉機。
周沉聽到聲音,回頭正好看到車內幸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活像秦縉欠了她幾套珠寶似的。
「而姐?你要出去?」
面對兩個男人同時投來的目光,幸而勾下鼻樑上架著的墨鏡。
「盛世集團瘋沒瘋我不知道,再趴在床上等你送飯,我就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