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帶。這時候,卻聽見嚴悅民說:“坐一會兒吧。”
她轉過頭去,他也正在看著她,神色平靜,可看她的眼神又有些奇怪,彷彿正若有所思地搜尋著她臉上的每一處,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都不放過。
那樣的目光,讓她感覺他似乎正在尋找什麼答案。
她有些不解,而他忽然開口問:“可以抽菸嗎?”
她愣了愣,這才發現他不知從車廂的哪個角落翻出一包香菸來。可是在此之前,她從來不知道他會抽菸,在他的身上,她甚至也從沒聞到過絲毫煙味。
而他已經降下車窗,避風點燃了一根,放在唇邊狠狠地吸了一口。灰白的煙霧飄出窗外,他微仰起臉,後腦靠在椅背上。車裡的光線太暗,令他的五官輪廓也一併變得模糊。
可她還是覺察到了:“你在煩惱什麼?”
他似乎怔了怔,才重新轉過頭看她。又是剛才那種眼神,讓她十分不適應。
而他好像看出來了,說:“抱歉。”然後便又露出平時她見慣了的溫和笑容,說:“我只是在找你的優點。”
“優點?”
“嗯,想仔細算算,你到底有哪些優點,才能這樣吸引人。”
原來他一整晚想的都是這件事?她感到有點可笑,所以真的笑起來:“那你現在有答案了嗎?”
他沒說話,轉過頭去,兀自望著車窗前半昏半暗的夜色,隔了好半天也不回答。
她不禁又說:“難道是我一無是處?”
“當然不是。”他語氣淡淡地笑了,剛想轉過來再說點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鈴聲給打斷。
這樣寧靜的夜晚,幾座高聳的公寓樓裡萬家燈火,如星子一般散落在黑夜裡。除了遠處不時一晃而過的車燈之外,周圍幾乎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路人經過,所以秦歡的手機鈴聲顯得格外響亮。
她好像也被嚇了一跳,怔了怔才連忙開啟手袋。
手機上的那串號碼雪亮雪亮的,她只盯著看了一會兒,便刺得眼睛痠疼。
最後還是接起來,她不想做得偷偷摸摸,讓嚴悅民生疑。
顧非宸的聲音彷彿隔得十分遙遠,可是他那邊又是那樣的靜,所以一字一句都無比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裡:“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清楚,我不想等我回去的時候還看到我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同進同出。”
明明時間已經這樣晚了,他都不用應酬或者休息嗎?居然特意打電話來說這種事。
她覺得無聊,但又不好發作。他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命令她?頤指氣使,居高臨下。因此她捏著手機一言不發,等他講完之後便沉默而又果斷地掐斷了電話。
轉頭對上嚴悅民詢問的眼神,她勉強笑笑說:“我該上樓了。”
“好。”嚴悅民送她到電梯口,才說:“晚安。”
她想到剛才那通破壞心情的電話。他到底憑什麼?只是掛名而已,他憑什麼這樣強勢地干擾她的生活,又是憑什麼這樣理所當然地宣佈對自己的佔有權?
幾乎都要踏進電梯了,她卻突然停下來,任由金屬雙門在身後重新合攏。
嚴悅民仍站在原處,大堂裡的燈光柔和明亮,更襯得他長身玉立,玉樹臨風。他似乎正目送她離開,但她反倒走上前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要求:“晚安吻。”
他似乎微微一怔,目光在她的臉和唇上游移片刻,在墨黑的眼底終於有了些許溫柔的同時,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
可是她卻彷彿仍不滿足,雙手緊緊攀在他的肩頭,踮起腳,第一次主動地加深了這個道別吻。
其實,他和她接吻的次數並不少,可也只有這一次,她是這樣的主動熱情,不顧環境、不顧周圍來往進出的住戶。而他或許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