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頭!爹,他下午壞了我們的好事,我看現在我們就將他扔到谷外任由他自生自滅得了。”說話的正是下午在巷子裡點了薛寧穴道的少年。這少年挺拔高挑,英氣十足,和薛寧、霍遠一樣,都是少年才俊,只是他的五官卻生得過於細緻柔媚,帶著幾分與粗獷身形不相符的女子氣,所以略顯敗筆。
“不!把他揹回去,安置在我房間。”老者語氣低沉,將手上的鞭子纏好納於袖中,便要轉身離去。
“爹!我們又不知他底細來歷,況且這小子脾氣又囂張乖戾,恐怕——”少年急爭辯。
“不要說了,我的話你也不聽嗎?”老者嚴厲的打斷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道,“阿虎,我就說你這孩子總是少了些成大事的氣度,你當爹不知你在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嗎?唉——”說到最後老者的語氣已經明顯的緩和了下來,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些許說不出的遺憾。
那叫阿虎的少年被說中心事面上一紅,便再不敢頂嘴,只得去解薛寧下來。可一回身,他就看見師妹湯嵐已經將薛寧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不悅,又一次直衝腦頂,他一聲不吭的將薛寧虛軟的身體狠狠的掄到了背上,此刻薛寧若還有知覺一定會因他粗魯的動作牽痛渾身的傷口。
不用說湯嵐就是下午在街上同老者一起攔轎喊冤的“弱小女子”。她和阿虎兩人從小就在一處玩耍、打鬧、學功夫,感情自是不必說。可自從薛寧那愣頭青出現之後,才短短的一個下午阿虎就覺得師妹整個人都變了,不但回來的路上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就連看那小子的眼神也變得特別嬌羞溫柔,溫柔得跟他們翠仙谷春天剛剛融化的溪水似的,另人陶然欲醉。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或者應該說是她以前從未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過他——儘管,他們曾經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這也是阿虎為什麼定要趕走薛寧的緣故,可惜現在已經晚了。感情的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天天在一起的並不一定就是最好的,而無意撞見的,也許就是生命中認定了的,這可能就是緣分吧,不過也很可能會是孽緣。只是此時他們還都不清楚罷了。
蒙朧中薛寧感覺到有一隻乾燥溫暖的大手正在自己的肌膚上溫柔的撫觸著,就象母親正在撫摸她那還是嬰兒的孩子似的,小心、輕柔、卻又充滿了愛。不,準確的說他感覺這應該是隻父親的手,於是,柳師傅的臉就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由於他從小就不知道父親是誰,所以骨子裡對父愛一直都是十分渴求的,可記憶中就算是他一直視如父親的柳師傅好像也從未如此親暱慈愛的撫摸過他。所以下意識的他不願意自己很快就醒過來,因為這樣就可以多貪戀一會兒這來之不易的父愛的感覺了,可是這親近的觸感為什麼如此的不好受呢?非但不好受,而且還越來越痛,簡直就是痛入骨髓般另他難以忍受。薛寧緊擰著劍眉,吃痛不過終於還是睜開了雙眼。老者那張冷硬的臉立刻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近到他可以看清楚他臉上的毛孔,也幾乎是立刻,薛寧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體除了重要部位幾乎就是完全赤裸著的。
“老小子,你有病啊!你簡直是下流!可恥!變態!外加——”雖然都是男人,可薛寧還是覺得這樣光著身子讓人家看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而且還是被那不知好歹莫名其妙的將他打了一頓的陌生的“仇人”看。可是他還沒有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惡毒的詞語都罵完就發現那老頭不但看了,而且還將粘著藥水的手指伸向了自己腹部的傷口上,“啊——”猝不及防的他叫出了聲,可罵人的話卻沒有隨著倒抽一口冷氣而咽回肚子,“天!你這老雜毛,還沒完沒了了?你想謀殺本少爺嗎?想,就乾脆直接一刀殺了本少爺!別弄這下三濫的破藥水折磨人。”畢竟是薛丹鳳的兒子,除了逞口舌之利,他一語就點破了老者有在他身上用毒之嫌,若不是身上穴道被制他鐵定會在第一時間反抗的。
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