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拳使得虎虎生風。但很顯然拳頭和赤手打鬥均非二人所長,雅間裡地方雖不小,可鬥得久了仍難免會發出聲響。
“爹,這難道是報應嗎?也許我當年真的不該一直不諒解你,所以現在寧寧……”老闆娘薛丹鳳跪在趙曉天的靈位前悔恨、無助,“寧寧,你現在在哪兒?晚上住哪兒,有被子蓋嗎?安全嗎?有沒有帶足銀子?唉——爹,女兒現在才理解您的苦,可——”哐——天字雅間一聲巨響,老闆娘忙起身。多日未曾進食,起得又急,她只感到頭暈目眩,腳下虛空,手扶供桌片刻,她才踩著飄忽的腳步來到雅間。
眼前的一幕卻令她心驚肉跳,“住手!”霍遠的拳頭看看就要砸上殘骨公子的太陽穴,而殘骨公子的拇指已然按上了霍遠的喉頭。姜終歸還是老的辣,這一招殘骨公子勝得雖險,但速度上卻一定是他先至,所以霍遠的拳頭不等沾到他的頭可能就已先斃命了。殘骨公子本就無傷他之意,見已驚動了病中的薛丹鳳便立即收手轉向她。可那霍遠鬥得眼紅,哪裡收得住,說時遲那時快,一隻錘頭大小的鐵拳勢頭不改,直奔殘骨公子後腦玉枕穴砸去。由於沒有防備,他聽到腦後風聲時為時已晚。
“小心!”薛丹鳳一個箭步搶上推開殘骨公子,單掌托住霍遠的拳頭。不知是身子虛弱,還是被剛剛的情形嚇的,那一拳若砸中殘骨公子,就算是砸偏,不死也會去半條命,薛丹鳳渾身都冒出了冷汗,可她面上 卻不改顏色,淡淡一笑,道:“好生面熟的小哥。”
“呵呵,面熟?象霍天正還是……霍威?”剛剛在背後偷襲就已不厚道,所以這一陣霍遠不想在氣勢上輸掉,可到最後他別說是笑,就連說話都已困難。柳殘骨的武功就已勝過自己,而這滿臉病懨懨的女人內力竟如此厲害,自己發出的內力似乎都被她吸了過去,然後又都排山倒海的回吐過來對付自己,而她還能氣定神閒的開口說話,這樣下去豈不是等於自己跟兩個人鬥嗎?又怎能堅持得久?殊不知殘骨公子觀戰更是心焦,這種互鬥內功的打鬥向來都最是兇險,更何況以薛丹鳳現在的狀況,年紀體力都不佔優勢。
“那你一定就是霍遠,竟長這麼大了。”此消彼長,老辣如她怎會看不出霍遠報仇心切,此刻受挫已有氣餒之勢,而她自己也決不象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此刻已明顯的感覺腦袋缺血,所以她借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企圖尋找讓雙方都全身而退的時機。果然霍遠被她一激心裡憋著話想說又說不出來,憋得臉紅脖子粗,內力頓時減弱。薛丹鳳見機陡然收回全部內力,“啊——”她整個人象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後退,砰——重重的撞到了牆上。壓力陡撤,霍遠毫髮無傷,呆呆的愣在那裡,她為什麼這樣做,如果撐下去受傷的一定會是自己,而不是她,可她——
殘骨公子目眥欲裂,立即扶住口吐鮮血的薛丹鳳,叫道:“欠你家一條命我來還!”
薛丹鳳擺擺手,虛弱的爬起來,真誠慈愛的道:“我沒事。年輕人功夫不錯,根基也牢固,只是,咳咳!性子太過焦躁,鋒芒太露,如能有平和的心態必將更臻完美。另外你自己運氣試試看,第十一肋端的章門穴和第十胸椎棘突下旁開一寸五分的膽俞穴處是否有不暢,日常的表現就是脾胃不和,肝氣不舒。孩子,相信我,修心養性對你的身體有益。至於欠你的,隨時隨地任何方式討還隨你,我決不食言。”
霍遠衝口而出,“哼,別在那裡危言聳聽!你憑什麼教訓我?”可他畢竟年輕,而且自己平日裡也確有這樣的毛病,所以還是忍不住運氣,兩處穴道果如她所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