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從瀋陽到金州、蓋州剛修好的水泥路上,大車晝夜不停,川流不息,人員和物資源源不斷運往金州和蓋州兩個港口。
三月初,等欽差大人黃湜帶著皇命聖旨登上金州碼頭的時候,正看見張玉在指揮大隊人馬裝船下南洋,不由嚇了一大跳。
“震遠侯,你們這是?”
“我說是遼王想造反,你信嗎?”
“侯爺說笑了,所有的王爺都會反,但只有遼王殿下不會造反,而且你這裝的都是家眷,還有鍋碗瓢盆什麼的。”
“你們這麼相信遼王,為什麼還要步步緊逼?”
“侯爺,太上皇去了,朝堂不穩。陛下特意派我請遼王殿下回朝輔佐朝政。”
“朝裡不是有你們嗎?文有方孝孺、鐵炫、蹇義、解縉、夏吉和你,武有營國公、曹國公、魏國公、開國公、長興侯、長春侯、西寧侯、定遠侯、安陸侯,去年你們又把郭鎮、白忠和盛庸要了去……我這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
“說來慚愧,好多人都在下面主政或鎮守一方,朝裡現在幾個人也是尿不到一壺裡,一上朝就是吵。陛下也是頭痛,才讓我來請殿下回京的。”
“你說遼王這次去京城還能回來嗎?”
“上次完全是下面的人妄自揣摩聖意,陛下也很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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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遼東也呆了好幾年,應該知臨時工是什麼角色吧?找臨時工背鍋比過家家還簡單。”
“陛下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現在有人強行將遼王龍袍加身,比如是我擁戴遼王登基,你是遼王你怎麼想?”
“這……好多事情不能假設。”
“如果現在有人繼續揣摸聖意,將遼王暗殺在京城或去京城的路上,你是皇帝,你又會如何處理?”
“這……當臣子的還是不能假設。”
“假設不重要,重要的是遼王不能活在假設上。”
“那……依你的意思是,遼王他現在……”
“遼王說了,他要把握自己的命運,前兩天已經帶著家人亡命南洋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要麼你就這麼回去覆命,要麼你坐下一船跟著去南洋,也許會在遼王中途休息的時候趕上他。”
黃湜還是心思單純一些,最終被張玉忽悠得一愣愣地,上了遼東的賊船,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遼王后面知道後,有點哭笑不得,又和張玉商量對策。
“你雖然忽悠走了黃湜,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城內也有朱允炆的眼線,就算我天天躲在府裡不出門,頂多能給遼東再爭取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之後,朝廷會是什麼政策呢?”
“至少給我們兩個月的思考和準備時間。我覺得朝廷絕對沒膽量對遼東用兵,我已經讓張輔帶一個團從廣寧城移駐錦州城,讓海蘭察從長春帶一個團進駐廣寧城,以防萬一。”
“你這不是讓人詬病麼?”
“與其讓人背後唧唧歪歪,不如主動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要謀反的樣子,先嚇唬嚇唬對手一番再說。”
“如果我真的去了南洋會怎麼樣?”
“要不我們就弄假成真?看看各種勢力到底是什麼態度。你看讓誰留守遼東主持大局?”
“我們都好好想想,過幾天再說。”
遼王沒想到平時老成持重的張玉思想比自己還極端,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當然,張玉也沒有必要把朝廷放在眼裡,論穿越技能,他張玉並不比遼王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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