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沈鴻出診,必定要帶著沈震一同前往。鎮中不少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都仰慕著年輕英俊的沈鴻郎中,不少人家都想招他為婿,但看到他懷中的沈震,只得作罷。
當沈震滿五歲之時,父親便開始教育他修煉。從此,沈震脫離了幼年的無憂無慮,每日只能在家修煉,每天,父親在醫館中坐診,沈震便在家中刻苦鍛鍊,打樁,搬石,揚沙,擊水,沒日沒夜地苦修鍛體。
而且,父親還經常用藥液為他洗浴築基,這些藥材的花費便用去了父親收入的大半,但父親毫不吝惜,只要沈震需要,盡皆破費。在父親的教導下,沈震進步飛速,在這個修行者無幾的小鎮中,他四年就達到了骨肉境大成,不足九歲的沈震,在這小鎮中也算是一位強者,可謂天縱奇才。
不過他謹記父親教誨,從未在他人面前顯露,對外只說在學習醫術。誰也不知道這個每日與父親跑前跑後,一笑起來沒心沒肺的小傢伙竟有如此實力。
不過好景不長,一日父親外出,歸來後,一改平日的意氣風發,整個人宛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面色枯槁,身形傴僂,這令當時的沈震吃驚無比。
“父親,您”
沈鴻疲憊不堪地歪在床上,長嘆了一聲,並不應聲。
“您被人襲擊了嗎?”
沈震慌忙地翻找著藥櫃,想要尋出幾味草藥為父親治療,與父親出診多次,他也在耳濡目染之下粗通醫術,懂些療法。
“不必找了,這是我命中註定的死劫,躲不開的。”
沈鴻開口,原本清朗的聲音已經渾濁無比。
“不!我不要您死!震兒要永遠和您在一起!”
沈震放聲大哭,撲倒在父親床前。
“痴兒,人之生死,乃是天地註定,無人可逆,為父自知必死無疑,只是撐著一口氣回來,最後託付你幾句罷了。”
沈鴻撫摸著沈震的肩膀,道。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治您的傷,啊!可恨我平日太過懶惰,不習醫術,如今事急,只有束手無策!“
沈震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叫道。
“沒有人可以一心二用,你舊日一心修煉,並無過錯。來,這是為父一生行醫心得,你若想繼承為父衣缽,便好生習學,若是不想行醫,便交付一良善之人。醫者仁心,不可所託非人!”
沈鴻自懷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手冊,交付沈震收了。
“孩兒謹記!“
沈震哭道,淚如雨下。
說完這些,沈鴻劇烈咳嗽幾聲,嘴角處有黑色汙血流下,他擦去唇邊血色,渾濁的目光看向沈震,竟是第一次有了神采。
迴光返照!
沈震辨別出了父親的狀態,一個不穩,險些昏倒在地。
“孩子,你從小便問我你的母親在哪,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根本不能告訴你啊!今日永別,最後叮囑你,尋找你母親的線索便在那手冊之中,不過,如果你的實力不夠,千萬不要貿然去找,否則必將惹來殺身之禍!”
沈鴻的臉色愈加蒼白,一抹笑意卻是緩緩浮現。
“孩子他娘,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沈鴻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帶著那抹笑容離開了這個世界。
?
沈家醫館大辦喪事,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鎮上居民都來弔唁,向這位救死扶傷卻英年早逝的青年郎中表示最後的敬重,不少大戶人家都來表示了慰問,併為沈震送來大筆金銀,但他分毫未取,全部原物奉還。喪事後,沈家醫館停業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