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裡看,我隱約看到並排放著幾個長形的木箱子,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走近一看,不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這這這……”我指著這些箱子語無倫次,驚慌失措。
大姆看到我的樣子,不滿地說:“沒錯,這些是靈柩。但是你也沒必要如此慌張!”
“為……為什麼放在這裡?”操,我能不慌張嗎?這什麼意思啊?不是要把我就地解決然後也裝進棺材吧?要不要這麼狠啊?
“為什麼?這本來就是精絕國的王陵地宮啊!這些都是精絕國曆代國王,包括我的夫君,都長眠於此。”大姆冷冷地說。
還好不是要我的命,我長長鬆了口氣:“大姆,你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裡來?”
大姆說:“這裡說話,比在宮裡方便。”
大姆在羊毛氈上席地而坐,示意我也坐下。
大姆開門見山地問:“聽說你昨夜見到了那些幽靈?”
我呆呆地看著大姆,心想,她怎麼會知道。
大姆白了我一眼:“你不用奇怪,我剛見到你之前,已經遇到過阿娜了。”
原來如此,既然大姆已經知道,我就老實地回答:“昨夜很多恐怖的紙片人飄進來,原來是幽靈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姆說:“原來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也難怪,你在這裡語言不通,自然就打聽不到什麼。其實這沒什麼稀奇,這本來就是個幽靈之國。”
幽靈之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怎麼不稀奇,這簡直太稀奇了。
“難道,這個國家所有的人都是幽靈?大姆你,還有阿娜?不可能啊!”想到這,我又緊張起來。
“當然不是!你白天所看到的人,都是精絕國的子民,他們勤勞,善良,就象收留你的耳盧一家一樣,淳樸到不懂得什麼叫自私。”
這話確實說得很對,自從我到了耳盧一家,他們對待我就象失散的親人一樣自然,供我吃喝毫無怨言,彷彿我一切我都可以心安理得。
大姆繼續道:“可到了晚上,精絕國就被這些幽靈統治了,所以這裡的居民,天黑以後絕不出門。”
我問:“這些幽靈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它們的來歷嗎?”
大姆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告訴我:“我嫁來這裡時,幽靈已經存在三百多年,當他們曾經活著的時候,他們才是精絕國的主人!我只知道,在三百多年前的一場爭鬥中,他們全部死亡,精絕國就被他族統治了,而它們,只能成為幽靈。”
我問:“這麼說,是現在的精絕國人殺死了他們,搶佔了他們的家園?”
大姆搖頭:“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也以為是這樣,但後來發現事實不是如此,衛公子,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我已經對你說得太多了。這幾年都沒遇見過從大漢來的人,請原諒我情不自禁。”
我想想也不應該,現在的精絕國子民個個淳樸善良,絕不是爭強好鬥的兇惡之人,做不出那種搶人家園還殺人滅口的事情。
但是既然大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能再追問了。
“大姆,你把我叫來,究竟所為何事?”
大姆的臉色開始變得溫和,款款而談:“我三十年前來到這裡,心裡是萬般不情願,我們同嫁沙漠諸國的姐妹,都是為了盡孝,救出家中待罪的父兄,我們同病相憐,在出嫁前都商量好,等父兄出獄,我們就自裁。但我來到精絕國後,這裡生活雖苦,但我的夫君待我很好,也就慢慢認命了,還生下一兒一女。我的兒子就是如今的國王,他容貌性格都象他的父王,也是個天生的王者,而我的女兒阿娜,卻顯現出一半的漢人血統,她的容貌有幾分象我,但比我更漂亮,性情也是剛柔相濟,既有他父王一族的率性天真,也有大漢女兒的含蓄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