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樟樹頭不理我這話茬,反而不急不慢地問我:“聽說你要把自己的壽命捐給宋寶珠?”
原來剛才我在道觀和管理人員說情時,被樟樹頭聽見了。
我生氣地說:“你若肯把宋寶珠來世的陽壽還給她,我就不追究你了,你的一切秘密我都不會告知外人。”
樟樹頭還是不急不慢地說:“可惜我有本事借,沒本事還,恕我不能從命!”
我說:“那你引誘我們過來幹嘛?不怕我找你算賬?”
樟樹頭說:“我是為你好,你卻不知道好歹。聽說你要捐陽壽給宋寶珠,我勸你萬萬不可行。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說:“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天你也不能走,既然抓到了你,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樟樹頭說:“好,你要把我抓到哪裡去?”
我說:“我把你抓去煙雨閣,交給宋寶珠,讓她處置你!”
樟樹頭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糊塗了吧?把我交給宋寶珠?你不會後悔?”
樟樹頭突然就老淚縱橫,哭將起來。
他這莫名其妙一哭。我倒被他弄得束手無策,我看著陳帥虎,兩人面面相覷。
我不明白,為什麼樟樹頭口口聲聲說我會後悔呢?我到底後悔什麼?
樟樹頭滿臉鼻涕眼淚,我看著噁心,就給了他一包紙巾,讓他自己擦乾淨。
他用紙巾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停止了哭泣,他對我說:“好,既然你執迷不悟。我也沒辦法了,你隨我去我窩裡,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看看陳帥虎,陳帥虎摸了摸口袋,那些驅獸符還在,便向我點了點頭。
於是我說:“那走吧!”
樟樹頭帶著我們回到他的窩裡。我先警告他:“你別那些蛇再放出來嚇人,我們今天可是戴著驅獸符的!”
樟樹頭說:“那些只是幻術。解放後那幾年,沒有人來畫遺照,我只好到外鄉賣藝,靠這些小把戲討生活。”
原來真是幻術,我放下心來。我說:“現在你可以說了,你和宋寶珠,鵑兒,藍心,都是什麼關係?”
樟樹頭嘆了口氣,對我說:“罷了,罷了,你逼到我這份上,我也沒招了。你躺我床上,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看看這張骯髒的床,我直皺眉頭。我捏著鼻子躺了上去。
陳帥虎站在我旁邊,緊張地看著我,我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樟樹頭在牆角扒開泥土挖出一個瓷罐。他開啟瓷罐蓋子,拿出幾張畫像,眯著眼睛挑了一張,向我走來。
陳帥虎急忙阻止,呵斥道:“你想幹什麼?不會也要拿走小魏哥的陽壽吧!”
我說:“沒事,活人的他取不走!”
樟樹頭不理他,徑直走到我面前,把這張畫像往我頭上一蓋,在我天靈蓋上敲了三下,喊了一聲:“合!”
我腦子裡一道白光飛過,頓時開啟了一個新的世界,我聽見耳邊一片鬼哭狼嚎,我頭痛欲裂,但是,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
我翻身坐了起來,直愣愣看著樟樹頭:“你是朱來臣?”
樟樹頭點點頭,喚我道:“三少爺,是我!”
我頹然倒向床邊,樟樹頭扶住了我,他對我說:“三少爺,藍心姑娘的前世是鵑兒姑娘,鵑兒姑娘的前世就是三少奶奶啊!”
我似乎已經明白了,痛苦地問道:“宋寶珠的前世是誰?是吳之榮?”
樟樹頭老淚眾橫,顫聲道:“正是那殺千刀的吳之榮!若不是他黑了心腸,莊家滿門和我爹爹哥哥怎麼會被砍頭?”
我現在都明白了,三世之前,我是莊家三少爺,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