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幹,北上廣都過來了,陰溝溝裡翻了船。&rdo;
恰逢靳陽從裡頭出來,沒用到他的寶貝化石心中竊喜,聽到這句話又把嘴角笑意壓了下去。
他走近蹲下身子,抬手在二道販子的臉上拍了拍:&ldo;陰溝?我們這兒是聚寶盆。&rdo;
民警十分贊同靳陽的話,大學生就是回說,給幾個二道販子拷上,押起來往車上裝。
把人裝了進去,民警又挨家挨戶地把村民們藏著的化石收繳,該罰款的罰款,數量大的一併抓走。
卡其爾跟在後頭,身上像被扎一樣,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恨意溢滿。
靳陽停在他身旁:&ldo;過些日子,我給上頭打報告,讓你調走。&rdo;
卡其爾卻搖搖頭,苦笑:&ldo;我不走,有感情了,自己護著才放心。&rdo;
拍拍卡其爾的後背,靳陽沒有說話。
兩人的背影被照下來的陽光拉長,落在這片無盡的荒原裡。
卡其爾的心情有些沉重,不忍下再看下去,熟悉的人被警車帶走,想來也不痛快。
兩人提前開車回了薩楚拉所在的房子,一路上卡其爾的情緒都不高漲,靳陽也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後頭,望著窗外沒有說話。
農不農,牧不牧,卡其爾愁的是不挖化石,村民們就沒了經濟來源。
以後該怎麼過呢?
靳陽也明白卡其爾的苦衷,鋌而走險不過是虎口奪食。
若有掙錢的法子,誰會去做這違法的勾當呢?
病根子不在無知的村民身上,也不在二道販子身上。
說破天,窮而已。
手指敲打在汽車的座位上,皮質早就磨損,露出了裡頭的海綿,破舊的很。
靳陽視線依舊落在這片原野上,忽然一念之間,心裡有了計劃。
車停的瞬間,他幾乎是沖了下去,推開門找到薩楚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ldo;用上頭給的錢,咱們把查布蘇木圍起來,就地保護,誰想來看化石就掏錢!村民們可以開住店,也可以開飯館!&rdo;
靳陽眼神怯怯,生怕薩楚拉否定了他的主意。
不料薩楚拉眼睛彎成了月牙,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重重的點頭。
她身後適時的走上來一個男人,伸長脖子打斷兩口子,探出手在二人中間揮了揮:&ldo;地質局的兩位領導,查布蘇木可以等,我可等不了了!&rdo;
靳陽反應過來看向他,轉而問薩楚拉:&ldo;這是誰啊?&rdo;
這人搶過話頭:&ldo;我是達旗煤礦上的!我們挖到不得了的東西啦!&rdo;
他雙臂張開,誇張的比劃著名:&ldo;三十八米的石頭樹,走遍咱們全伊盟也沒有能高過五米的樹!領導你說,咱們是不是挖到神仙的東西了?&rdo;
靳陽還沒從查布蘇木的事兒緩過勁,看著達旗煤礦的人,愣著沒說話。
等等,你先讓我緩緩。
38米的樹,靳陽聽說只有呼盟的原始林區有,樟子松一類的高大喬木的確能夠長到這麼高。
&ldo;石頭樹!&rdo;
可煤礦的人看他不說話,急了。再度伸展雙臂比劃著名。
&ldo;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那種東西!咱們煤礦挖出了一大片!不止一棵石頭樹!&rdo;
這人急躁的踱步:&ldo;領導,咋辦呀?礦上停工好幾天了!大仙爺說不能再挖了,已經挖到神仙的後院了!&rdo;
薩楚拉按住他:&ldo;不要封建迷信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