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閒聊也不一定急在此時。
反倒換個心態,可以趁此時機與他相處,好好了解這位出生於七百年前的前輩,說不定找到契機,完成這一次任務呢。
雖說與陳太微的因果十分兇險,但若完成,對她好處也多。
她可能會結下與陳太微的友誼。
‘河神’來臨在即,狐王的肉身即將復甦,若能擁有一個強大的外援,對她、對柳並舟及對神都,都是一件大好的事。
“好。”
想到這裡,姚守寧心中更加輕鬆,她應了一聲,順著陳太微的手勢,往前踏了出去。
這一步邁出去,便已經離開了墓地。
眼前豁然開朗,清晨的空氣夾雜著若隱似無的潮氣,姚守寧注意到離開時已經不是自己來時的路。
她的面前沒有廢屋,沒有狹窄的小巷。“我的師父,當年是個……”
陳太微的聲音在姚守寧耳側緩緩響起,吸引住少女的注意。
兩人並肩而行,陳太微含笑看著少女認真傾聽的樣子,她安靜的跟在自己身邊,沒有注意到‘另一邊’,去而復返的世子帶上了陸無計匆匆趕回,與兩人擦肩而過。
雙方似是已經不在同一個時空之中,只是在交錯身體的那一刻,姚守寧與陸執似是意有所感,都下意識的停了停腳步,轉頭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怎麼了?”陳太微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他故作不知,問了一聲。
“……”姚守寧看向空蕩蕩的四周,周圍靜極了,彷彿這一刻蟲鳴鳥叫全都消失。
她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在尋找著自己,可她放眼望去,周圍的街道安靜,此時天色未亮,所有人沉寂於夢鄉之中,四周空蕩蕩的,又哪裡有人?
姚守寧悵然的搖頭,道:
“沒事。”
與此同時,時空的另一端,得知了事情原委的陸無計與兒子匆匆趕回,想從陳太微手中救出姚守寧。
但在進入破屋的剎那,陸執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焦急的往四周看去。
“有發現嗎?”
陸無計謹慎的問。
世子看了看四周,先是猶豫著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下頭,低落且輕聲的道:
“爹,我總感覺守寧就在我身邊——”
可他的身側並沒有人,世子說完,陸無計又放開氣息檢視,卻並沒有看到姚守寧的身影。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父子倆停駐了片刻,又趕往墓地入口,雙方錯開,各自走遠,並沒有意識到想要尋找的人就在身側。
……
“……我受他老人家收養,初時一年多都不敢說話的。”
陳太微仍在訴說:
“他老人家天賦一般,脾氣卻很好,耐心也足,他自言一生沒有成親,也沒做過父親,不知如何教育孩子,卻又對我格外耐心。”
“我們家出事之前,我娘給我扯布做了一套新衣。”陳太微陷入回憶。
他自言已經失去了情感,憶起這些過往時,臉上的笑容也並不太真切,眼神仍很冷漠的樣子:
“守寧,我跟你不一樣,你出身官宦之家,是沒有嘗過節衣縮食的滋味,我家貧窮,父親只是佃戶,每年忙碌一年,連人頭稅都交不起。我娘為了給我做這一套衣裳,攢了很久的銅子。”
這位曾經耀眼的道門天才也曾有窮苦的出生,但從他話中可以知道,他家中雖說貧窮,但父母尚算恩愛,母親更是愛他至深:
“我家養了只母雞,這可是我孃的寶貝,到了產蛋之時,每日一枚,誰都不準吃。”他說到這裡,臉上露出狡黠之色,笑著道:
“但我小時調皮,偶爾也會趁我娘不注意便偷了雞蛋烤著吃。”
母親每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