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真的震驚於先前‘看’到一切。
“與妖邪共存,神啟——”她話沒說完,程輔雲顧不得其他,作出噤聲的手勢。
“可別說了,二小姐!”
說完,他伸手拉住了被姚守寧推開的窗戶:
“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公!”姚守寧面色嚴肅了些:
“你是鎮魔司的人!鎮魔司存在的初衷,原本是鎮壓邪魔,而非與群邪共生啊!”
她想到程輔雲看到的那一幕,堂堂皇宮大內之中,妖怪堂而皇之的‘捕食’,皇帝不加以阻止,甚至為了自身安危,有縱容之意。
借程輔雲的眼睛,她那一刻也能與程輔雲短暫的‘共情’,知道眼前這位看起來面目醜陋的副統領並非對昨夜那一幕全無牴觸之心。
“姚二小姐。”
程輔雲的音量也提高了些,他看向少女,少女的神色嚴肅,沒有了初見時的天真,也不是後來再見面時,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那種勁兒,她以一種有些失望、有些嚴厲的眼神看他,程輔雲心裡積壓的恐慌終於爆發:
“我能有什麼辦法?姚小姐,我只是一個走狗而已。”
他突然喪氣:“我出身貧寒,父母因災早死,走投無路入宮討生存,你不要跟我講什麼道德大義,我不懂那些。”
他很是煩躁的道:
“你年紀還小,也別管這些,天塌下來了,還有高個子頂呢,哪要你操那麼多心?”
“我外祖父修成大儒,名利地位不是唾手可得?”姚守寧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說著:
“實話告訴你,最遲七月十五,白陵江‘河神’必至,到時災難將起,不知會死多少人。我外祖父已經抱了死守都城的決心,他老人家一心為國為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太上皇不信任他,寧願信任妖邪?”
從程輔雲的視野中看到的那一幕對姚守寧的刺激太大了,神啟帝經歷過昨日的災厄,對於自身的安危感到忐忑,因此借塗妃這一條橋樑,欲與妖邪合作,請它們守護自身不說,並用以壓制柳並舟,以免再發生受陳太微挾持之事。
“……”
程輔雲啞口無言,又心煩意亂:
“小孩管這些麼幹什麼?你繡繡花,打打牌,看看書不好嗎?其他閨閣小姐都是這樣的……”
“這樣的生活能過多久呢?”姚守寧斷打了他的話:
“不要說‘河神’將至,就是‘河神’不來,若與妖邪共存,人類淪為魚肉,又有什麼好日子可過?”
“這與我又有什麼相關?”程輔雲也來了氣,反問一聲。
“你不是人嗎?”姚守寧看他。
“你才不是人!”程輔雲下意識的反回。
“……”
“……”
兩人話音一落,都沉默了片刻。
程輔雲意識到自己與姚守寧談話之後,情緒都被這位姚二小姐所操控,竟幼稚的與她鬥嘴。
但他也要承認,姚守寧所說的話確實句句說中了他的內心。
他無言了半晌,突然開口:
“七月十五,真有災難發生?”
“當然是真的。”姚守寧點頭:
“鎮魔司的訊息靈通,當日在姚家之中,你問我的那些話……”說到這裡,少女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心虛之色,接著目光左右遊移:
“其實,其實大部分都是真的。”
這些話中,包括了‘河神’娶妻,她提前預警,以及後來與世子前往代王地宮,毀了代王的棺材,使妖邪的存在提早曝光。
“……”
程輔雲聽得啞口無言之餘,又啼笑皆非。
這個少女確實膽大,當日面對他的逼問,還鎮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