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就想起世子喜歡她——世子怎麼能喜歡她呢?
她再咬了兩下指甲,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有點害怕。”
“我相信。”世子假惺惺的道,心中卻想:騙子!
姚守寧咬了咬牙,強調了一聲:
“真的。”
說完,她等了半晌沒得到陸執回應,終於忍耐不住,跪坐轉身,拉開了車門,又衝世子背後喊:
“我說的是真的!”
陸執回過頭,擠出一絲假笑,但那以往飛揚的眉梢卻垂落了下來,眼神黯淡,顯得有些喪氣。
“真的!真的!”
她伸手去搭陸執的肩膀,搖了兩下,又再度強調了兩聲:
“我承認今天我是有點不對,但絕對不是因為你兩個月沒來找我玩的原因。”
她的性格陸執也清楚,此時聽她這樣一說,就真的信了。
不過一個疑惑剛平,另一個疑惑又生:
“不是因為沒來找你玩,難道是不想與我一起出門?”
他才確認自己的心意,正是患得患失之時,腦海裡如颳起了風暴,拼命去想姚守寧反常的原因。
“你與溫家比鄰而居,溫家那位小姐邀你出門了?”
說到這裡,他轉過頭來,眼神有些銳利。
姚守寧被他盯得莫名心虛,點了點頭:
“對,獻,獻容是約過我……”
“她要出門,定是與溫景隨同行吧?”世子的語氣更加深沉。
“好像是……”姚守寧又點頭,總覺得陸執的神情不大對勁兒。
她偷偷挪開搭在他肩頭的手,他再道:
“所以你想和溫景隨出門,但答應了我,又不好反悔,因此生悶氣?”
他說著說著生了氣,心中想:該死的溫景隨,想挖我牆根。
“你胡說什麼!”姚守寧聞言,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
當日陸執死而復生,長公主打他的情景浮現在她心頭,她想起也不想,伸手往陸執頭上拍了過去——‘啪!’
一聲脆響,打得世子縮了下脖子。
這一下痛是不痛,他常年捱打,皮粗肉厚,就是在長公主的鐵掌之下卻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被打就想躲。
他躲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勁兒:
“你為什麼打我!”
長公主當日說要教姚守寧練武強身的話在他心中想起,他警惕無比,捂著後腦勺:
“你別跟著我娘學!”
“誰讓你胡說!”
姚守寧初時被他一指責,還有些心虛,但想到他胡說八道,心中還腹議溫景隨,便想再給他一下子。
“我說什麼啦?”世子有些委屈,連忙將她手腕抓住。
姚守寧另一隻手又往他打來,他偏頭躲掉,那手掌軟綿綿落在他肩頭之上,他‘啊’的叫了一聲。
“又沒把你打痛,你幹嘛叫這麼大聲。”姚守寧心中的怒火隨著他這一聲‘慘叫’淹熄,她有些想笑,卻怕世子得寸進尺,便故意板著臉問。
世子連忙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板著小臉,一雙美目含怒,似是真的動了肝火,心中一動,已經知道自己小人之心。
姚守寧道:
“獻容確實約了我出門,溫大哥也確實要跟她一起,畢竟今日人多,女孩出門,總得要家人同行。”
她說完,看世子的耳朵悄悄通紅,卻抖了抖,顯然是在認真聽她說話,便不由抿了抿嘴角,再說話時,聲音有些委屈:
“但我當日就拒絕她了,說了跟人有約。你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還壞溫大哥名聲。”她理直氣壯:
“你說我該不該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