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接著語調輕了一些:
“我的目的,當然是——”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視線落到了姚守寧身上,縱然他後面的話沒說,但眾人都知道他意欲為何。
姚守寧只覺得這一刻心絃緊繃到極致,一股無形的危機感湧上了她的心頭,令她心口緊縮。
“滾出去!”
柳並舟面露焦急,手指劃得更急了。
他指尖處有金光隱現,陳太微眼角餘光覷到,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我說了,今夜此處,可沒有人能驅趕得了我!”
“我確實驅趕不了你!”
柳並舟聞言,並不惱怒,卻只是眼睛一彎,露出笑容:
“南昭張饒之門下不肖弟子柳並舟,有請恩師出手,驅趕陳太微!”
“南昭張饒之門下不肖弟子柳並舟,有請恩師出手,驅趕陳太微!”
“……有請恩師出手……”
“驅趕陳太微!”
“驅趕陳太微!”
“驅趕陳太微!”
這些話配合他的手令,頓時化為無形金芒,出現在半空之中。
此時頭頂之上,俯瞰姚府的那柳並舟的黑影也動了,嘴中厲喝,念出驅魂之經文。
陳太微眼神平靜,不為所動。
他並不將這樣的晚輩放在眼中。
但就在這時,姚守寧注意到陳太微的腰側之下,有一方小物突然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彷彿隨著外祖父的喊話,一下被啟用。
“弟子柳並舟,有請恩師出手!”
眾所周知,張饒之已經去世多年。
縱然他當年浩然正氣加身,修為厲害,但畢竟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個念頭湧入所有人眼裡,但在柳並舟話音一落的剎那——
‘嗖!’
輕響聲中,那光芒鑽破陳太微的衣袍封鎖,從那青袍之處飛了出來,化為一個小巧的書本式的玉佩,漂浮於半空之中。
那玉書散發出極強的力量,璀璨如朝陽,與柳並舟的聲音相互應合。
先前還神情鎮定的陳太微此時終於失去了原本的從容,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了自己衣襬處。
他穿的仍是那件簡單的青色道袍,可此時那件道袍的下襬被灼穿了一個約拳頭大小的洞。
只見那洞內青氣逸出,洞口縈繞著不知是煙霧、亦或是妖氣的青色細煙,金芒覆於洞口邊沿,似是零星的火點,阻止著那被灼爛的洞口融合。
“這是——”
他有些驚訝,嘴唇動了動:
“張饒之的力量……”
當年張饒之臨死前,曾親手雕刻製作這枚書形玉佩,將自己的大半生力量傾注其中。
哪怕他死了二十多年前,但在這一刻,兩代大儒、兩位師徒,隔著生與死的距離,同時聯手——
“驅趕陳太微!”
“驅趕陳太微!”
“滾出姚府!”
“滾出姚府!”
兩道聲音如雷霆轟頂,震遏雲霄。
與此同時,兩代大儒之力相匯聚,形成一道極為可怕的力量。
玉書上的光芒更加刺目,那書本上的金光將陳太微完全籠罩。
“啊!”
這一劇變,令得陳太微都覺得失了策。
他有些驚訝的發現,事情好像失去了掌控。
他通身修為受到了壓制,以往隨心所欲施展的道士在儒家的力量面前完全被壓制了,彷彿他年少之時,道術還未大成,棋逢對手的時候。
“張饒之——是張饒之——”
陳太微的眼睛裡閃現出驚喜之色,接連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