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它一隻‘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正門之處,一隻不知名的精怪背了一個身穿喜袍的女子出來。
那女子頭戴鳳冠,臉上抹了白得瘮人的粉,雙頰打了兩團醒目的腮紅,神情僵硬,宛如死人,卻不是姚婉寧,又是誰呢?
“接新娘了!接新娘了!”
屋裡所有的‘人’都高聲喊了起來,姚守寧這才發現,這些喊話的哪裡是人?分明全是精怪偽裝的。
姚守寧又慌又怕,但見姐姐被背了起來,一晃一搖的要往門口走,心中便生出恐懼之感,彷彿若是任由姐姐被揹出去,此生恐怕便要失去這個重要的親人了。
極度恐懼之下,她反倒生出無與倫比的勇氣,突然一把將站在身側的黃鼠狼用力一推,往門口的方向撲了過去:
“放開她!放開她!這門婚事不作數,我的姐姐不會嫁河神的!”
喊話的瞬間,她用力推打身邊的妖怪,那拉著她的精怪一時不察,被她推倒,她左衝右撞,試圖往姚婉寧衝過去,
現場亂成一團。
直立行走的精怪們被她撞摔在地,
此時四腳爬走,
嘴裡發出‘唧唧吱吱’的慘叫聲來。
就在這時,四周開始響起水花聲,不知何時,地面滲出大量水流。
滿地亂爬的精怪們慌忙散開,大聲的喊:
“河神來了,河神來了。”
“河神要發怒了,河神要發怒了!”
“姐姐!”
血水漫天湧來,‘轟’的一聲將她淹沒。
“小姐,小姐!”
她的身體像是洪流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身體無法穩定之際,突然耳旁聽到一陣熟悉的呼喚,有人將她的胳膊捉住:
“小姐!”
“姐姐,不要!”
姚守寧大喊出聲,伸手死死的將面前如救命稻草般的東西拽住,一下睜開了雙目。
眼睛一睜開,夢裡那鋪天蓋地的血水便如潮流般褪去,她睡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之內,冬葵正彎腰站在她床邊,與她四目相對。
“這,這是哪裡?”
她被嚇得不輕,臉色煞白,渾身都在抖,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這是在太太的房間裡啊。”
冬葵有些愛憐的捏了衣袖替她擦額頭的汗,說道:
“您忘了嗎?昨夜我們都歇在這裡了。”
話一說完,姚守寧頓時也想了起來,昨夜暴風雨大,她心神不寧,便跑到柳氏房中來了,末了死皮賴臉的睡在了此處。
姚守寧僵硬的身體一鬆,軟軟的又躺回了原處:
“我想起來了……”
她還在喘,想起夢中恐怖的情景,身體不停的發抖。
夢裡的血光、精怪、河神、姚婉寧等,都顯得格外的詭異而又恐怖,最後姚家被吞噬,整個夢境透出一股十分不詳的感覺。
“小姐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冬葵摸了她額頭一下,她出了滿頭的大汗,此時面板冰涼,她就有些擔憂:
“接連好多天都惡夢不斷,恐怕是大症候,得找大夫看看。”
姚守寧這會兒壓根兒沒有心思去想這個事兒,她想起昨夜的夢,總覺得是姚婉寧出事了。
再一想到昨天入夜之後不妙的預感,連忙抓了冬葵的手道:
“我娘呢!”
她總覺得事情的關鍵點在柳氏身上,昨晚尤其不詳。
所以昨晚臨睡之前,她死死纏著柳氏不放,開始的時候柳氏一直陪在她身邊,她睡得還算踏實,可漸漸的就不對頭了,就開始做起了惡夢。
事關自己的親人,此時姚守寧不免有些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