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包握住玉筆,輕輕撫摸著。
“哪是什麼寶物?只是尋常佩件罷了。”柳並舟失笑,“你若喜歡,送你得了。”
他話音一落,姚若筠眼睛頓時亮得驚人。
柳並舟笑了笑,繼而溫言指點他:
“對讀書人來說,任意書、筆皆可成為手中的利器。胸中的才學可化為浩然正氣,才是行走世間,斬妖除魔的根本。”
姚若筠聽得熱血沸騰,想到外祖父先前威風至極的身影,仰頭看他,一雙眼睛亮光閃閃的:
“我也讀書,能修出浩然正氣嗎?”
“只要是讀書人,自然胸有才氣。”他頓了頓,耐心解釋:
“不過能不能化為浩然正氣,得看你的領悟。”
說完,他的眼中露出隱憂:
“妖亂時代即將到來,也許你會修出浩然正氣的。”
只是修出浩然正氣,未必能成為真正的大儒。
柳並舟搖了搖頭,將內心的擔憂暫時壓下:
“若筠要好好讀書啊。”
他這一句嘆息,令得姚若筠像是打了雞血,振奮道:
“外祖父放心,從今之後,我每天必定挑燈夜讀!”
以往他讀書為的是考功名、求仕途,現如今,卻覺得不為功名,就為修出浩然正氣,將來能像外祖父一樣,揮手間便打死一隻妖邪也很威風。
柳並舟含笑點頭,看得姚若筠熱血上湧,恨不能立即便回房閉門苦讀。
“爹——”
柳氏懷抱著蘇妙真,有些擔憂:
“妙真她中邪不醒,我們是不是要請個道士……”
她目光落在外甥女身上,摸了摸她鼻息,感應到確實有氣後,先是鬆了一口氣,但見她又沉睡不醒,不免又感到不安。
詢問的話剛一說出口,卻又想到父親能驅邪除妖,剩餘的話頓時嚥進喉中,看向了柳並舟。
“不用。”
柳並舟搖了搖頭,深深看了‘昏睡’不醒的蘇妙真一眼:
“妙真只是暫時昏睡,蛇妖一死,她遲早會醒的,只是醒後可能身體會虛弱一段時間罷了。”
幾人說話的功夫間,躲藏的下人相繼出來。
曹嬤嬤走到柳氏身邊,再看柳並舟時,一臉的敬畏,先是恭敬的下跪叩頭。
其餘眾人也接連跪下,口中還不停的唸叨著:
“老神仙。”
柳並舟笑了笑,吩咐道:
“該先將此地收拾了。”
地上滿是殘磚碎瓦,行走間極有可能會跌倒受傷。
他話音一落,下人們便爭先恐後的應‘是’,各自拿著東西去收拾打掃了。
大家相繼進屋,蘇慶春雙腿發軟,由曹嬤嬤扶著他走。
屋內姚姚寧靠坐在椅子中,見長輩們進來,連忙要起身行禮。
柳並舟衝她壓了壓手,示意她不要起身。
她臉色蒼白,顯然還沒有從先前那一場大戰中緩過神來,見外祖父示意,猶豫了一下,手搭在肚腹間,便又重新靠椅子中。
柳並舟坐回首座,柳氏則是抱了蘇妙真也放進椅子上,示意逢春立即打熱水來替她擦臉。
先前一場大戰之後,眾人既是驚魂未定,卻又都覺得好奇、興奮。
逢春兌了熱水,又擰了帕子過來,見到昏迷不醒的蘇妙真時,有些害怕,不大敢靠近。
柳氏拿了帕子,溫柔的替蘇妙真擦臉,卻見她嘴角兩側各撕出兩條長達半指的傷口。
她臉頰本來就窄小,如巴掌大,此時這兩道傷口幾乎撕至她下頜處,血流不止,看得柳氏手抖。
“這可如何是好?本身就是姑娘家,留了這樣大兩道疤,那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