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時候,幾人還都覺得過於離奇,但世子說死就死,還倒在幾人面前,又由不得大家不信。
好在陸執人雖死了,但姚守寧也說了解救的方法,只需要請來姚家的這位表小姐,世子就能復生。
“我去寫檄文!”
羅子文二話不說,轉身要走。
段子涯也道:
“我去請那位蘇小姐。”
兩人都覺得有些憋屈,明明陸執就在他們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就中咒而死,偏偏二人毫無反抗之力。
“慢!”
朱姮蕊搖了搖頭,低喝了一聲。
兩人轉身的動作一頓,轉過了頭來。
“不用去請人。”
她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抬起了頭盯著朱姮蕊看。
遠處幾個女官聽到長公主喊‘世子死了’的時候就迅速趕了過來,杜嬤嬤蹲在陸執身邊,一直把著他的脈沒有鬆開。
長廊的兩側,陸續有人往這邊趕,陸執園中飛快躥出一道消瘦的身影,甚至不願去走遊廊,而是雙臂一張,如同振翅而飛的鳥兒般,直接踏上水面,凌空飛來。
“讓開!”
徐相宜御風而行,落地之後將羅子文、段長涯二人擠開,一把將陸執攬入懷中,伸手替他把脈。
杜嬤嬤膽顫心驚的讓開,他越把脈臉色就越難看。
“還有救嗎?”
長公主一見徐相宜,倒是十分冷靜的問了一句。
“世子氣息斷絕,但我感應得到,他的氣運仍在。”
徐相宜摸著手腕的脈門,應了一聲。
一聽他這樣一說,朱姮蕊無聲的鬆了口氣。
她雖說表現得鎮定,但畢竟事關自己的獨子,仍是十分擔心的。
但此時有徐相宜的話,便如讓她吃了顆定心丸。
她的兒子是帶氣運而生的人,當年她曾有幸透過張饒之,得到過辯機一族的前輩空山先生的指引。
那位老先生借張饒之的嘴,與她說過:她並非大慶王朝那個可以力挽狂瀾的人!
她是將帥之才,生於皇室,保天下黎民安寧,不受妖邪所擾。
但將來長公主的兒子才是那個帶大氣運而生的人,有他在,氣運越強,便意味著人類的生機不滅,人間不會受妖邪侵佔、蠶食。
只要陸執氣運未絕,便是他的生機沒有真正斷絕。
也就是說,他此時的‘死亡’,只是妖法邪術的作用而已,只要邪術一破,陸執便仍能活過來。
“世子沒死嗎?”
段長涯略有些興奮的問了一聲。
時至今日,大慶朝已經現出妖邪,人間不再是太平的安樂窩。
徐相宜也不賣關子,雙手一抓陸執衣裳,用力將他的衣襟拉開。
他穿的是女裝,內裡是淡黃色半透明的貼身衣服,徐相宜面不改色,一把撕下。
姚守寧此時早忘了男女有別,不宜觀看之事,瞪大了眼睛。
只見陸執上半身幾乎裸露,在那衣裳的映襯下,面板欺霜賽雪。
他瘦而不柴,自小習武,那肌肉勻稱,肌膚細膩,看上去竟似是有淡淡的光澤。
可是他的胸口處,卻是浮現出一粒紅痣。
那痣約有綠豆大小,但在姚守寧注視之下,卻似是活了過來,逐漸由紅變紫,繼而再變黑色。
痣中湧出大量紫紅相間的妖氣,那些妖氣圍繞著紅光旋轉,慢慢的越轉越大,像是暈開的墨汁,眨眼之間便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洞’中妖氣翻滾,一條如筷子般粗細,通體漆黑的蛇盤踞於其中,那眼睛如兩點綠豆大小,閃著紅光,像是兩顆未熄滅的火渣子。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