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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你便如我的晚輩與子侄,你的想法我也懂了,不如……」
說到此處,「他」落下的手重新舉了起來,手臂轉動間帶起陣陣殘影,重新將才剛鬆了口氣的神啟帝喉嚨重新捏住。
這一下「他」力量未減,指尖的煞氣侵入神啟帝的肌膚。
老皇帝白皙而鬆弛的面板在煞氣侵蝕之下迅速腐朽,宛如枯爛的樹木,一點點泛黑腐化,露出其間帶血的白骨。
只是這白骨在煞氣作用下很快變得漆黑焦脆,隱隱有斷折的趨勢,神啟帝的面色由白泛青,彷彿籠罩了一層死氣。
「唔——」
「饒,饒……」神啟帝嚇得魂飛魄散,拼命的哀求。
但他喉嚨被制,有話說不出,只得以哀求的眼神看向柳並舟。
陳太微視他如蟲豸,根本懶得聽他說話,手指捏得更緊,只見神啟帝脖頸上的面板碎片如同燃燒後的灰燼,一一飛揚於半空之中。
「不如這樣,你既說國不可一日無主,我也不願見你此後受他刁難,」「他」那張英俊的面容上露出為難的神情,看著柳並舟道:
「乾脆我替你將他殺死,然後我作為國師,再輔助你登基為帝,這樣一來,這天下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誰不聽你的話,我替你將他殺了,好不好,子厚?」
「他」心性難以捉摸,行事、說話全無章法可尋,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不止是柳並舟被噎住,就連神啟帝、妖狐、馮振等倖存者俱都被震住,久久回不過神。
「……」
神啟帝初時驚惶,後面恐懼,接著又因權勢被碰觸而心生怨怒。
他這一刻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怨毒,權勢的慾望壓過了他對於死亡的恐懼,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柳並舟,眼中殺機展露。
「哈哈哈哈哈——」
陳太微見此情景,放聲大笑。
人類實在有意思極了。
神啟帝這樣貪生怕死的人,在生死關頭,聽聞帝王的權柄被觸動,第一反應竟是想將目前唯一能救自己性命的人殺死。
人性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不是擔憂「河神」將至,城中活口?乾脆一切全由你作主,你說遷城就遷城,你要疏散百姓就疏散百姓,將權勢握於自己的手,又何必受制於人呢?」
這一刻,陳太微溫聲細語,眼神之中帶著誘哄。
柳並舟縱使心志堅定,但在「他」言語引誘之下心中一動。
未來王圖霸業在他面前徐徐展開,他年幼讀書,少年時期也曾想過入朝堂,一展生平所學。
沒有什麼比得上君主之權,萬人之上來得更為誘惑人的事了。
隨著陳太微的話音一落,柳並舟的面前出現了一幕畫面:神啟帝被「他」捏斷頸骨,那蒼白的頭顱「哐鐺」落地;緊接著天妖狐王被殺,塗妃被清理,鎮魔司的馮振等所屬神啟帝親信的爪牙盡數被屠。
朝堂之中,楚孝通見大局已定,及時認主。
幼帝年少,不敢與「柳並舟」相抗衡,甘願讓出帝位,將君主之位傳於「柳並舟」之手。
自此大慶正應了三十一代而亡的讖言,朝代改名為大盛,「他」有陳太微作輔助,再加上姚守寧預知力量,便如立於不敗之地。
待長公主、顧煥之等人趕回神都的時候,神啟帝已死,前少帝被圈禁一隅,朱氏的王朝大勢已去,便唯有順應時勢,
在關鍵時刻甘願認「柳並舟」為主。
之後眾人驅散百姓、抵禦「河神」,化解神都大劫。
徐相宜施展異術,以玄妙手段滋養柳氏身軀,使柳氏復甦……
這一切的一切如同絕妙非凡的美夢,柳並舟沉浸其中,時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