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偏偏又忘不掉。
“希望他是清白的……”
她沒有足夠信心,否則也不會矛盾不安,因為她親眼所見,想找個較好的理由替他解釋,卻有點茫然。
公孫世家充滿了疑問。
——誰會對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僕母子如此陷害?春來的墓碑就像張大眼睛,瞪視著公孫家族如此欺負她兒子,她怒吼,山風嘯颼,恨不得將那些人一口吞下去。
前些日燒的香燭還在,但已一片凌亂,冥白灰早就不在,那塊被燒過的疤痕竟深烙在地面,黑而冷。
小刀跪了下來,想哭卻無淚,一個人就如木頭刻出來一樣,一動不動。
只有血不停地從裂出的縫隙中流出,那身肉,好象長在別人身上似的。
夜更深,風更狂,枝葉招了魂似地更堯更擺,呼嘯的聲音猛往心裡鑽。
終於,僵硬的身軀打了個冷顫,抖了。不是自己抖,而是飛過來的枯枝,打中了他的背腰,刮痛了他的傷口。
他茫然無助,“娘……”
夜風在呼號,也吹散了他的話。
“——娘……我沒有……”
“娘,他們不該侮辱您……”
想到他娘一生困苦,還受此侮辱,孝順的他再也忍不住掛下兩行淚來。
“娘……您還好嗎……冷嗎……”
“……不冷……”
突然有聲從墓中傳出,冰冰冷冷,還是個婦人嗓子。
難道他娘復活了?小刀驚愕,但聲音很淡,冷風又急,他以為是錯覺,悲慼道:“這寒風吹向您……哪有不冷的。”
“她不會冷的!〃
這次聽得很清楚。
墓後已閃出那個亮光頭,昔日別過的沒了和尚已出現,剛才第一聲,他有意開小刀的玩笑,但此情此景,他再也不忍心了。
“是你!〃小刀感到驚訝。
“當然是我!朋友有難,朋友不來,那算什麼朋友!〃沒了脫下破袈裟掩向小刀兒:
“你娘不會冷的,我已替她誦經三天,早已昇天了。”
二天前他就找到清河村,但小刀不在,四處打聽才我到此墓,他想小刀一定會再來,因而在此等候。果然讓他等到了。
小刀沒說話,但眼神露出感激之情,就如烙在心上一樣抹不去。
沒了拍拍他的肩頭,紅著臉,難得如此正經拿過酒葫蘆,“喝兩口,只能兩口然後聽我的!〃
兩口烈酒,烈如火,嗆得小刀直咳嗽,酒下肚,直燙五臟,小刀醒了不少。
“猛酒斬解愁,悶酒愁上愁,你能聽我一次?”沒了指指墓碑,“你娘也不願看你如此難過……”
小刀感恩地點點頭。
“吼!大聲地吼,就像我一樣,藹—”
沒了大吼,一陣排海巨狼般湧向乾坤,震得山峰似在抖,迴音不絕。
“吼啊!快!〃
小刀也吼了!這聲音象要將大地撕成兩片一樣,清河村的人最少有九成提早起床。
“孃的!真有你的!〃沒了聽得迴音持久不斷,就服了人家。
吼出來。心情就好過些。
“天快亮了……”沒了考慮一下:“你必須先治傷,止血。”
不等小刀同意,沒了拿出金創粉,一一替他敷上,除了左肩和右後背傷痕較深外,其他並不嚴重。
以單一傷痕來說並不嚴重,但若數十道傷口,不死也得重傷。
沒了邊敷邊算,能數得清的,至少有二百四十九道。
若非小刀以前狩獵時常受傷,肌膚復原能力較強,以及血液流失較慢,他今天非倒下來不可。
“這藥……”小刀只見傷口在收縮,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