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確實被扎心了。
不止扎心,甚至都扎穿了,不停地在滴血。
“高文!”
諾曼在街上發呆了好一會兒之後,從牙縫裡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個名字。
那群聖殿騎士團的法師們在搞什麼!他們究竟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他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了,結果就是被富蘭克林趕出來?現在回去跟富蘭克林說他不想走還來得及嗎?……
往日的時候高文可是非常活躍的,就算聖殿騎士團的其他所有人都不在,他也肯定在。可是現在在諾曼的呼喚下,那個尖銳的男人聲音並沒有出現。
諾曼清楚地記得,高文剛才分明還在的,給他出主意的那些聖殿騎士裡,就屬他的聲音最好辨認了。
“高文!”
諾曼又一次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但是高文還是不吭聲。
不止高文,聖殿騎士團的其他人也都不吭聲,似乎是意識到他們闖了禍,諾曼只能聽到其他法師們整齊的“扎心了,老鐵”。
諾曼摸了摸自己的背後:在他的背上是他的包裹,裡面還是他剛到卡德納斯來的時候帶著的幾樣東西,一口破鍋,一個犁耙的鐵頭,兩件衣服一件是老諾曼的,一件是他自己買了新衣服之後換下來的,還有一本書。
接著諾曼看向前方。
正午時分刺眼的陽光,大城市裡往來不絕的人群,一張張冷漠的臉孔……
一切都像是他剛來到卡德納斯時候的樣子,他彷彿做了一場夢。
如果不是他藏在褲襠裡的那42個銀納爾和一把銅阿司有著沉甸甸的分量的話,如果不是包裹裡多出了那本亞德里安的筆記的話,他真要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了。
聖殿騎士團不吭聲,諾曼也拿他們沒辦法,只能轉身,腦子裡想著一個念頭:如果他現在回去,跟富蘭克林先生說他並不是真的想走,富蘭克林能同意他繼續住下來嗎?……
“別想了,他是不會讓你繼續住下去的。”
除了“扎心了,老鐵”外,他終於從自己心底聽到了不同的聲音。
這個聲音很特別,正是他剛才找了半天也不吭聲的高文。
“你終於出現了?!”
諾曼惡狠狠地對他說道。
都是這傢伙害的!
隨著高文的出現,聖殿騎士團的其他人也終於都冒頭了,他們又用熟悉的音陣來和諾曼交流,卻沒有回應諾曼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著:“為什麼他會收你當學生?是因為你在古語上有天分,收你當學生,如果你在入學考試上考出好成績,他會出名、得到很多好處。現在這條教令出現,你已經不能帶給他任何好處……”
聖殿騎士團的人把他們推測出來的東西一五一十地都對諾曼說了出來,而諾曼也是這時候才終於知道為什麼富蘭克林會收他當學生。
“……這個方法沒有成功,是我們工作失誤,可是我們沒有選擇,就算你當時不開口,他也會主動讓你離開。而我們那麼做,至少是做出了努力了,效果也不是沒有他不是把那本筆記送給你留作紀念了嗎?只能說我們對他評估出錯。”
諾曼聽了他們的分析後,回想著富蘭克林剛才的舉動,隱隱覺得確實如此。
他的腦子並不笨,觀察力更是突出,他只是缺少社會經驗和對人形的瞭解罷了。現在聽聖殿騎士團一說前因後果,再結合他自己所觀察到的東西,立刻就想明白了。
確實,就如聖殿騎士團所說,就算他不開口富蘭克林也會開口讓他走的,所以不管如何,富蘭克林家他都是再也不可能住下去了。
想通了這一點後,諾曼重新又把身體轉了回來,面向大街。
“但是我們還有希望。”
似乎是為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