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疏言笑了笑食指抵在唇間又指了指窗戶裡頭,眼神亮閃閃的,示意無輕不要發出聲音仔細聽。無輕搖搖頭,濯老爺和自己的爹讓他們不要聽自然有道理,無輕和濯疏言的性格就不一樣,他從來不喜歡自尋煩惱。
但濯疏言就很容易惹麻煩,她是那種出了事情就會自己把自己給憋死的性格,除了對自己身體弱這方面很豁達之外,濯疏言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糾結。
這樣的性格就讓無輕更加喜歡的緊,一方面濯疏言很聰明很厲害,另一方面又很讓人心疼,這樣兩種氣息柔和在一起,簡直就讓濯疏言散發著一種獨特的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既有思想又需要人保護。
“這一次又讓我們做什麼?”無輕的爹無天開口,無輕將視線從濯疏言的身上收回也跟著聽。
“還不是和以前一樣……想不到我們都躲在這深山老林裡了他們都還不放過我們!之前言兒下山,小女孩嘛總歸覺得山下的世界新鮮。救人本是好事,但卻不曾想之前言兒救的人當中有一個居然是越王家的小兒子,這一下名氣大了,就將那人給引了來……冤孽啊……沒想到我們當年隱居在這裡,大半輩子都過了,終究是躲不過……”濯宇捶胸頓足。
正趴在窗戶下從窗戶縫往裡看的無輕和濯疏言都有些驚詫。
看濯宇的樣子似乎很是擔心害怕,而且說什麼躲了大半輩子……難道他們兩家人不是一直住在山上然後偶爾下山懸壺濟世的嗎?這倒還真的沒聽他們的長輩提起過,反正他們一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山上了。
“……難道真的非要逼到我們無路可走的地步才甘心嗎?”無天也搖頭嘆息。
“想當年我的妻子就是不願意再害人,才被那人打成重傷落了病根,生下言兒不久就死了……現在言兒的身體又那麼不好,兩個孩子還沒成親生子,我如何放心得下?萬一,萬一兩個孩子也出什麼事,我們該怎麼辦!”
濯疏言皺眉,自己的娘確實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她甚至都不記得孃的模樣,但每一次爹都說娘是因為體弱,生了自己後身體變差所以才最終不治的,卻沒想到居然其中還有這些隱秘。
無輕感覺到濯疏言心中煩亂,將她摟進懷裡,兩個人繼續聽。
“你我都有做人的原則,自然是不願意做那些事,但是既然那人又找上門來,恐怕這一次沒那麼容易放過我們,再說我們都老了,還能跑到哪裡去……”無天嘆息。
“…………再看看吧,聽說最近那人的兒子就要陪著裴將軍從邊關回來,他和他兒子有好多年沒見了,作為裴大將軍身邊第一謀士,他兒子也挺受人敬仰,那人那麼好面子,肯定為了慶祝自己的兒子歸來就要大肆慶祝一番,我估摸暫時都不會有精力來找我們的麻煩,不如這幾天我們就收拾收拾準備走吧,能躲得一時是一時啊。”
“說的也是……兩個孩子都那麼小那麼單純,如果讓他們知道恐怕也會徒生煩惱,就按你說得辦,到時我們就對兩個孩子說我們想要回我們兒時的老家看看,隨便收拾點細軟先走了再說。至於新的家,等以後穩定了再建不遲,我這就回去通知我家夫人。”無天說著起身告辭,一直躲在外面的無輕和濯疏言也輕手輕腳的離開。
兩人直接去了莊子後面的小樓,這小樓很特殊,建在相連的兩家之間,從無家和濯家的後院都可以上到小樓,這是無輕和濯疏言最愛去的地方,也成了兩個孩子的專屬之地。
“究竟我們的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啊……好像來頭不小,而且我娘居然是被害死的……”濯疏言站在那小樓樓頂的天橋之上託著腮。想到了什麼,濯疏言興奮的看著無輕。
“剛剛不是提到那人的兒子是裴大將軍身邊的第一謀士嗎?等會我們偷偷溜下山去探查探查不就知道了?”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