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強攻的時候,陳永福也在準備反擊。
炮彈如雨點般的落下來,不斷有橘紅色的火焰爆開。
雖然已經是四月底,但大地上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在某些背陽的地方,仍有大塊大塊的積雪被炸開,形成一個個不規則的彈坑,就像是大地的傷痕,又像是裸露的大嘴,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嘲笑著彼此廝殺的人類。
“連長,想辦法做點什麼,咱們不能這麼被動挨打……”卡爾馮在抱頭鼠竄,終於找到一塊大石,躲在後面狂喊。
“機槍手,把機槍架起來準備反擊……”
“迫擊炮,炮擊跑準備火力壓制……”
“特麼的,過來幾個跟老子一起幹掉老毛子的火炮……”
此時的第一連已經處於混亂中,好幾個聲音都在同時釋出命令,以至於那些士兵們無所適從,他們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其實都是老兵,這種時候,遵從最本能的反應發起反擊也就是了,但因為沒有統一的指揮,所以看上去群龍無首。
“都他孃的閉嘴……”陳永福氣沉丹田大吼一聲,在槍炮聲響成一片的戰場上居然無比清晰的傳遞到每一名士兵的耳中,然後陳永福側耳傾聽,只用了十幾秒就有了決定:“老毛子沒有幾個人,他們只有兩挺機槍和兩門迫擊炮,反擊反擊……”
當然要反擊,這種時候最忌諱令出多門,有一個聲音就足夠了。
身為連長,陳永福當仁不讓:“一排原地組織防禦,二排從左側迂迴,準備包抄敵人後路,三排擔任預備隊,立即搶救傷員,隨時準備填補。喬,喬……組織你的迫擊炮立即回擊,別管往哪打,發出你的聲音就夠了……”
喬,是第一連的機炮排排長,他手下有四挺重機槍,同時有四門迫擊炮。
“老闆,要打掉老毛子的炮兵陣地,就在那個小樹林後面……”卡爾馮及時提供情報。
雖然只是步兵,但畢竟有積年行伍的經驗,聽聲辯位不說如炮兵那些“科學家”一樣專業,起碼的判斷是有的。
“誰帶隊突擊?特麼的,老子親自去……”陳永福決定親自執行這個任務,沒辦法,剛才的命令已經包括了他的所有部下。
就在陳永福剛剛脫掉自己的上衣,準備光著膀子去搏命,身邊傳來鄭經的聲音:“我去……”
“你?你先給老子能站起來再說吧!”陳永福這一刻非常鄙視自己的這名搭檔。
陳永福已經決定,等這一仗打完,就要打報告要求換人,陳永福寧願自己沒有副連長,也不能弄這麼個慫貨在這裡擾亂軍心。
“我行……”雖然有點搖搖晃晃,但鄭經真的站了起來。
“你確定?”軍情如火,陳永福沒心思廢話。
“行!”鄭經果斷。
這會鄭經手裡拎著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槍,拿步槍的肩帶沒有按照要求收起來,就這麼晃晃悠悠的蕩在步槍下方,鄭經也不去管。
“好,你帶幾個人……不……十幾個人……不……乾脆還是他孃的我去吧!”陳永福不放心。
“有沒有敢跟老子去搏一把的?”鄭經突然大吼一聲。
鄭經剛開口的聲音還像綿羊般軟弱無力,說到最後已經近似嘶吼一般瘋狂。
“我去!”一名士兵起身,扔下自己的揹包,撿幾顆手榴彈裝進便攜裝具,整理好步槍上的肩帶,開啟彈倉檢查子彈,仔細的上好刺刀,又用手確定下牢固程度,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般溫柔。
“我也去……”又一名士兵站出來。
“算我一個!”外籍軍團從來不缺乏勇士。
“好!”陳永福大喜,準備說兩句鼓舞一下士氣,順便佈置一下進攻戰術。
“殺……”鄭經突然發出一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