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如果離開了這裡,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得到工作,所以,對不起!”加藤文雄連聲致歉。
其實所謂的“專業人才”,越是專業程度較高,就業面就越是狹窄。
比如加藤文雄這樣的人,加藤文雄的爺爺是造船工人,加藤文雄的父親同樣是造船工人,加藤文雄本人更是從十歲開始就在船廠工作,從學徒一直做到施工總監,這個過程整整用了30年,如今的加藤文雄雖然可以稱得上是造船方面的“專家”,但加藤文雄除了造船什麼都不會,如果返回現在根本就沒有船廠的日本,那讓加藤文雄如何討生活?
“唔,和你一樣想法的,大約有多少人?”伊藤智二問的看似有點不著調。
“有很多,據我所知,大概有七成人到八成人都是這麼想。”千葉太郎面色陰沉。
和加藤文雄抱有同樣想法的人肯定有很多,要知道當初從日本前來蘭芳的時候,等於是已經經過了一次篩查,很多討厭蘭芳,對蘭芳持有敵對態度的日本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被排除在外,他們根本就沒有得到前來金蘭灣的機會。
在前來金蘭灣的這些人中,很多人對蘭芳本來就持友好最起碼也是不敵對態度,再加上來到金蘭灣之後,這些日本人感受到了蘭芳的富足,感受到蘭芳的善意,很多日本人已經不知不覺的改變了態度。
和蘭芳相比,戰前的日本確實是強大,但這個強大,僅僅是看上去而言,日本國內的民生狀況並不算好,人民的生活水平並沒有得到多少提高,甚至可以用艱難來形容。
比如日常飯菜供應,在蘭芳,米飯管夠、燉的各種魚湯管夠、各種水果管夠,單單是這三個管夠,日本一個也做不到,日本最大的吳海軍工廠,普通工人每天的午飯僅僅是兩個飯糰。
好吧,兩個飯糰,大概也就是半碗米飯那麼多吧。
所以啊,這個世界上的事吧,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有對比才有傷害。
於是當那些來自日本的工人們,把日本和蘭芳放在一起作對比的時候,日本成了受害者。
別以為此時的人們有多高的愛國心,都是特麼的扯淡,就在原本的歷史上,德國人剛剛在停戰合約上簽字,很多德軍士兵馬上搖身一變成了法國外籍軍團計程車兵,這種事一點也不稀罕。
“這麼說,你不打算返回日本了是嗎?”伊藤智二表情陰鬱。
“請您原諒,實在是現在不能走,日本國內已經沒有了船廠,我們連一艘舢板都不能製造,那麼我們這些只會造船的人回去之後能幹嘛?我並不是不想返回日本,而是要等一段時間,等我的孩子都長大成人,我肯定會返回日本,到時候,我會在靖國神社面前謝罪。”加藤文雄說的無比悽然。
“唉,你還謝什麼罪呢?靖國神社都已經沒有了……”伊藤智二說完,百無聊賴的揮揮手,好像是讓加藤文雄自行離開。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加藤文雄不想走,那麼加藤文雄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也就沒意義了。
“請您原諒,縱然是沒有靖國神社,我也會用其他的方式謝罪的……”加藤文雄佝僂著身體,一邊道歉一邊後退。
還沒退到門口,加藤文雄突然感覺腦門上傳來劇痛,鮮血頓時從腦門上流下來,透過紅色的血液,加藤文雄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千葉太郎獰笑的臉。
“既然是要謝罪,那麼就不用等到將來了,現在就謝罪好了!”千葉太郎嘿嘿冷笑,順手拋掉手中的棍子,撲上去雙手猛掐加藤文雄的脖子。
“不,我不能死……我還有孩子要養……救……救我”加藤文雄奮力掙扎,試圖掙脫開千葉太郎的控制,看向井上春人的眼神充滿哀求。
“這,這,何必至此……”井上春人被眼前的變故驚呆。
井上春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