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笑了起來,看向了窗外。
那般濃烈的黑,映在她的眼中,如同枯月。
然而他們誰也料不到的是,此去之後,已是經年。
☆、絕色傾月
次日天還未亮,楚雲深就敲門走了進來。
他牽起雪墨說:“走吧。”
雪墨一字一句地說道:“從此刻起,世上不復有雪墨——站在你面前的,叫作傾月,無父無母亦無姓。”
他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怎麼做。”
他牽著她,大步向外面走去。
老鴇見到,慌忙攔住:“皇上有令,雪墨不準離開半步!”
“我只是帶她出去轉轉,這樣也不可以麼!”
老鴇乾笑道:“您是皇帝,當然可以。只是……只是我們的皇帝實在是不好惹……”
聽到這樣的話,楚雲深心裡自然是有些慍惱。不過,他仍然是溫和一笑說:“我帶她去買些金銀首飾,也好打扮打扮。”
說著,他拿出一顆明珠,微笑道:“勞煩你照顧她了。等會兒我們回來後,還得麻煩你為她打點。”
聽到這樣溫雅有禮的話,再加上寶物的誘惑,老鴇自然是喜逐顏開。她一把搶過明珠說:“那你們就在近前轉轉,只要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楚雲深微笑說:“很快就會回來。”
剛走沒幾步,就見一個青年將軍帶人迎了過來。
將軍正要下跪行禮,楚雲深扶住他說:“不必多禮。我們儘快離開,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為何!皇上也是一國之君,為何竟然這般畏縮!隨末將光明正大地離開這裡,又有何懼!”
“凌將軍,朕不想節外生枝。回國後,朕自有打算。”
聽聞此言,凌逐雖然不滿,但也只能忍住。
楚雲深扶著雪墨上了馬車,然後命人駕馬前行。
出了皇城後,仍然是馬不停蹄,不幾日就到了邊關。
守將攔住他們說:“最近頗不安寧。皇上命人捉拿一個叫作雪墨的女人,你們下來,讓我檢查檢查!”
凌逐開口說道:“馬車裡確實有一個女人,卻不是叫作雪墨。”
“易容改名又有何難!下來給我看看!不然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你難道不知道,這馬車裡坐著的,可是我國的皇帝!”
“我當然知道!可這又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皇帝麼!還不是要向我們皇上俯首稱臣!”
凌逐青年氣盛,哪裡忍得了這樣的傲慢之言!他抽出寶刀,一刀將守將砍倒在地,沉著地對付著湧上來計程車兵。
他對著馬伕喝道:“帶著皇上先走!”
馬伕一揚馬鞭,衝出了關門。
身後飛來一支冷箭,正射在楚雲深的背上,立刻鮮血淋漓。
雪墨一隻手按住傷口,另一隻手拔出了冷箭。她解開他的上衣,給他敷上了藥。
楚雲深從來沒有經過什麼風浪,此時受了這樣的重傷,一時抵擋不住,暈了過去。
雪墨將他抱在懷裡,只盼著儘快到達楚國,逃離這一場沉淪的噩夢。
名花傾國兩相歡,
常得君王帶笑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
沈香亭北倚闌干。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雪墨。曾經風華無邪的天真少女,已經被埋葬在夜國那一場噩夢之中。心已成灰,被仇恨燃燼後,只剩殘軀。現在的她,縱然是千種風情,萬般嫵媚,縱然是日日承君歡顏,夜夜芙蓉轉暖,唇邊掠過的笑容,終究只是冰冷的敷衍。
她說,我叫傾月,無父無母亦無姓。
他說,我是真心憐惜你,絕不會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