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從窗戶傳了進來,他有些不耐煩的伸手再度敲了敲窗簷,發出‘哐哐哐’的輕響。
暗夜中,他的手指在窗紙上映出可怕的陰影,再一聯想到之前的惡夢,令得姚守寧身上雞皮疙瘩亂躥。
“你到底是誰?”她被惡夢嚇得不輕,不知為何,便想起有之前有天夜裡夢到蘇妙真化身‘胡妙真’敲門一事,甚至有些害怕陸執自稱‘胡執’……
這樣的念頭一湧入腦海,姚守寧腳趾用力扣地,一雙小腿都緊繃得要抽筋了。
但她想像的可怕場景並沒有發生,因為世子的耐心耗盡,只見一隻巨大的掌印拍到了窗戶之上,窗子發出一聲輕響,那別上的木拴在這股力量震敲之下彈落了下來,緊閉的窗一下就鬆開了。
緊接著一隻黑色的劍鞘探了進來,只微微用力,將窗戶撬起一角,陸執低下頭,露出半張臉,與屋內的姚守寧目光相望。
她夜半起床,穿了一件薄薄的寢衣。
那寢衣呈淡紫色,如煙霞一般,若隱若現的包裹著少女身體。
濃密如瀑的烏髮纏繞著她的細腰及手臂,垂及大腿,掩飾著姚守寧曼妙的身姿。
世子這一探頭,未料到會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怔了一怔。
吃驚之下,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舉動十分失禮。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還穿成這個樣子?”
兩人不約而同的出聲,姚守寧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她雙臂環胸將自己抱緊,陸執輕哼了一聲,將手中長劍一撤,撬開的窗戶落了下來,重新關閉,他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
“約好了子時過來,你可真能睡!”
姚守寧情知自己理虧,不敢吭聲。
好在她入睡之前已經提前藏了出門的衣裳,這會兒趁著四下無人,自己哆哆嗦嗦強忍寒意悄悄的穿好了,才走到了炕榻一側。
她不知幾時能回來,不敢從正門出去,怕夜裡風大將屋門吹開,到時把屋中的幾個丫環驚醒。
冬葵若是醒來發現自己不在床上,姚守寧都不敢去想那後果的。
她爬上炕榻,將窗推開,探出半個身體,便見陸執背靠著牆側雙手環胸而站。
那窗離地面約四五尺,她伸出一隻手去,小聲的央求陸執:
“世子拉拉我。”
陸執低側過頭,就見到一隻雪白的小手探在他身側。
他極少等人,但自從認識姚守寧後,好像三天兩頭都在等。
之前去南安嶺等她也就算了,今夜約好了探墓,自己天剛擦黑就在準備,而她倒好,睡到自己來敲門才醒。
世子有些不大高興,想要給她一個教訓,卻見那隻探過來的手不見他動靜,甚至在半空招了兩下,似是無聲的催促他快些。
‘哼!’
他輕‘哼’了一聲,顯示自己此時惡劣的心情,卻想到時間緊迫,仍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手入掌便先是覺得十分冰涼,一握之後柔若無骨一般,陸執像是握了一團軟綿綿的雲,冰涼涼,軟滋滋。
他下意識的握緊,姚守寧與他掌心相扣,借他力量從窗戶裡爬了出來,落地時怕她發出聲音,世子甚至下意識的託了她手肘一把,使她不致於狼狽。
“謝謝。”
姚守寧落地之後輕聲道謝,世子這才似是醒過神來,將手鬆開。
她的手一被放開,就似是覺得冷,雙手放在唇邊小聲呵氣,一雙腳凍得在地上跳個不停。
神都已經進入冬季,雖未下雪,夜裡卻是寒意驚人。
外頭冷風一吹,凍得姚守寧恨不能將頭縮排衣領內。
可惜兩人今晚乾的不是什麼能見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