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對他心存敵意呢?
“可能中間有什麼誤會。”陸執手上拿瓜子扔人的動作一頓,思索了半晌,道:
“你與他既然熟悉,不如等‘河神’事了之後,你將他約出來,我找個機會見見他。”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聽陸執這樣一說,雙方應該確實有什麼誤會。
世子幫了她很大的忙,要見溫景隨也是排在瞭解決‘河神’一事之後,她本來應該心生感激才對……
但她被陸執拿瓜子砸得心中火大,尤其是從頭髮間摸出瓜子皮後,手掌蠢蠢欲動,有些想打他。
她一連深呼了好幾口氣,暗自安慰自己:不要跟世子一般計較,他還中著邪,行事難免與常人有異。
這樣一安慰自己,頓時感到快樂了許多,臉上露出笑意,點頭道:
“好嘞!”
她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答應完後,她心情舒暢之下又想起了一件事,提醒陸執:
“我覺得溫大哥將來會做大官的。”
她想起在溫家的時候,透過溫景隨的眼睛,看到的‘未來’——那時的溫景隨身穿紫袍,通身氣勢極其懾人。
姚守寧隨口一說,陸執捏著瓜子的手一頓。
世子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少女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驚人之語,話音一落之後,還在低頭翻找著裙子皺褶間的瓜子皮,找到一顆完整的便歡喜的放進嘴裡,咬得‘咔嚓’脆。
見此情景,陸執微微一笑,將那粒本來還想扔她的瓜子放進嘴中,也裝著沒聽到她的話般,說道:
“你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怎麼你對這些訊息如此不敏銳。”
“我爹只是混子而已!”姚守寧理直氣壯的道,“他得罪了楚家,根本無法再晉升。”
——極有可能一輩子都是一條鹹魚,無法翻身。
更何況因為西城的案件,他官職都丟了,至今閒賦在家,還在等著待罪立功的機會,她不相信陸執不知道。
“再者說了,我們姚家只是小門小戶,管這些朝局之爭做什麼?”
她一連數句話,再度說得陸執啞口無言,末了只得拿瓜子丟她:
“沒出息!沒出息!”
將軍府的瓜子顆粒飽滿,陸執手勁又不小,砸在人身上也挺疼的,姚守寧左躲右閃,身上還是被他丟了好幾下,終於忍無可忍:
“哎呀,你好煩!”
她惡從心中起,顧不得身份尊卑,上前一步去搶他裝在抽屜內的木盒,試圖將整個裝零食的盒子都端走。
陸執伸手來擋。
他坐著未動,氣定神閒的只需要伸出一隻手,便將姚守寧一雙軟乎乎的手按在抽屜內,難以抽回去。
“放開,放開!”
她還抓了一大把瓜子,貪心之下更是不可能從陸執手中逃脫,她索性軟了半邊身體,以肩膀去頂他手肘,試圖將他頂開。
兩人正打鬧之間,突然車外傳來一道男聲: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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