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之後,姚守甯越發覺得這字是好東西,堅決不能被柳氏藏匿。
正欲說話之時,卻見坐在柳氏另一側的蘇妙真好像熬過了先前那陣初看字時的難受,緩過了神,抬起了頭,並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姚守寧的腦海之中聽到:
“此物有妖異,對於你有剋制,會壞我們好事。想辦法毀了它!”
這話音一出口,姚守寧心頓時涼了半截!
它竟然還在。
在那聲音說完話後,蘇妙真的目光落到了姚守寧手中抱著的竹筒上,接著衝她露出一個笑意。
笑意一出,使得姚守寧下意識的將竹筒抱得更緊。
憑心而論,蘇妙真長得極好,與姚守寧嬌豔明媚的長相不同,她則是清麗到極致,如空谷幽蘭,有含蓄婉約之美。
可此時她這一笑,配上姚守寧聽到她身上的那道意識的話,只覺得說不出的詭異害怕,彷彿自己是被鬼怪盯住了。
附身於表姐身上的那個東西竟然如此厲害,並沒有被驅除!顯然柳並舟的字畫,只能暫時剋制它而已。
但就算如此,它仍想要毀去柳並舟的字。
姚守寧心念疾轉,強迫自己不要露出馬腳,被蘇妙真看出了端倪。
“娘……”
她喚了柳氏一聲,想要說此物神異,但視線掃過蘇妙真,卻見她溫柔的盯著自己。
不知是不是姚守寧知道她身上藏了異物,對她心生防備的緣故,少女總覺得蘇妙真此時的眼神危險至極,像是不懷好意。
姚守寧畢竟年紀還小,被她一看,已經心生幾分畏懼,深怕自己被她看出端倪,她要害自己。
因此話到嘴邊,又一轉:
“娘,您也說過,外祖父字畫雙絕,頗有功底。”
她努力鎮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說不定這字中暗藏秘密,您就看不出來而已。”
說完,她感覺蘇妙真的眼神似是暗了暗,心跳不由又快了數拍,慌忙低下了頭,裝出撒嬌的樣子,抱緊了柳氏雙臂:
“不然我有個方法。”
她搖晃著柳氏的手臂,掩飾內心的不安:
“娘,若您擔憂,不如先將這字送出去。”
情急之中,姚守寧倒真想出了一個不正經的法子:
“到時您再想辦法重新尋找一副外祖父的手書,就和陸家說,我們臨行匆忙,送錯了物品。”
她的想法天真單純,若是平時,柳氏定是要覺得她小孩心性,亂出主意。
可此時柳氏也不知是不是急昏了頭,竟覺得她的話聽來還有幾分道理。
“但……”
“送錯東西而已,事後娘再厚禮賠罪,想必將軍府的人不會生氣。”
姚守寧總覺得蘇妙真身上的那道聲音十分詭異,此時柳並舟的字畫對‘它’有剋制之用,‘它’必定會指使蘇妙真將其毀去。
蘇妙真初來姚家,柳氏因妹妹臨終囑託,對她格外的親厚,昨日甚至因為自己說了兩句不喜歡她的話而大發雷霆。
再加上柳氏又看不出來這字的玄妙之處,當年父女的心結未解,若是蘇妙真開口要字,柳氏說不準是會鬆口送她的。
這字畫如此厲害,要是被蘇妙真盯上之後再想法毀去實在可惜,不如藉此時機,暫時送入將軍府中,將來若有機會,再想辦法拿回就是。
她抱緊了懷裡的竹筒,想起鑽入了陸執體內的黑氣。
那黑氣從死人身上鑽出,也不知是不是那男人的鬼魂,若陸執真的中邪,有這神異非凡的字畫相助,說不定能助陸執避過一劫。
陸執救過柳氏一命,如此一來,既能保住柳並舟的字畫,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