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稱為‘辯機一族’的傳承?
它心中鄙夷,知道蘇妙真‘看’不破自己的偽裝,便不加以掩飾,只是笑意吟吟的說道:
“這個未知,但也曾懷疑過是姚婉寧。”
柳氏命中註定僅有一女,且她的命坎中並沒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也就是說,她並沒有喪女之相,那麼姚守寧的出生就是一個意外。
那位的占卜之術並不會出意外,那麼姚守寧的出生,說不準是因為姚婉寧被動了手腳,而天道法所彌補的平衡。
它皺了皺眉,心中隱約感到有不安,但大事將成,它又強行將這一絲不詳的預感壓了下去。
蘇妙真沉浸在自己可能是‘辯機一族’的傳承人的歡喜中,但又忐忑的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預知之力。
恍惚之中,她暗自揣測:這所謂的預知之力,不知是不是自己‘前世’經歷?
可前世經歷至此已經混亂,許多事情與前世大不相同,她再一細想,發現自己對於未來前程竟半點兒把握也沒有。
好在她身上還有一個可幫她忙的‘神喻’,雖說她已經猜到這所謂的‘神喻’恐怕並非什麼神仙,說不定是某位妖邪。
但這妖邪知道不少隱秘之事,如此一來,倒與傳聞中的‘辯機一族’有些相似。
她知道這‘神喻’恐怕有所圖,但自己也可以反向利用它,以助自己成事。
這一人一妖各有所思,都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
蘇妙真心中紛亂之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若我外祖父知道紫丸,那豈非也能知道我們的事?”
她細細一想,發現自柳並舟入神都後,先是為她‘除妖’,後又在將軍府世子大殮之日出手,重傷了她身上的‘神喻’,如今對紫丸一事也頗瞭解,說不定早猜到了她會出口幫忙獻紫丸一事。
想到這裡,蘇妙真心中又怕又慌,連自己可能是‘辯機一族’帶來的歡喜都不翼而飛,她連忙道:
“那怎麼辦才好?”
妖狐有些瞧不起她,既想得利,又畏首畏尾。
“怕什麼?”它咧了咧嘴,眼神有些陰鬱:“柳並舟只是一老儒而已,我上回與他交過手,他實力虛弱得很嚴重,與七百年前的大儒之力不可同日而語。”
它傲然道:
“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只要我真身得以現世,不要說他一個力量不足三成的柳並舟,縱使他的老師在世,也非我之敵!”
它語氣之中帶著強大的自信,蘇妙真與它相處多時,也知它能耐,此時聽它這樣一說,心中不由一鬆。
“更何況,我還另有部署。”
姚守寧本來還想聽它有何部署,但這妖邪卻避而不談,只是叮囑蘇妙真:
“你只管照計劃行事。”
蘇妙真這才放心,連忙應了一聲。
而另一邊,柳並舟與顧煥之也說了半晌的話,最後道:
“……我不想你做出錯誤選擇,害了你女兒性命。”
柳並舟溫聲相勸,見顧煥之的臉上露出掙扎之色。
他早已經知道未來,明白這位國相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但同樣都為人父,他看得出來顧煥之對女兒的愛護之情,心中不忍,因此才出言提點。
但他從顧煥之的臉上,卻看出這位國相已經有所決定,他恐怕想要放手一博,為女兒謀取那一線生機——亦或是他已經猜到最壞的結果,但卻仍有自己的打算。
在他的眼中,隱藏著深深的痛苦,顯然這個決定也是經歷過內心掙扎的。
柳並舟突然感到有些無力,他意識到自己並不能改變歷史。
他向顧煥之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其實存了試探之心。
若是顧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