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及冠,所以頭髮只是半挽,長髮披在肩頭,他臉很小,膚色雪白,一雙細長眉,其下是一雙生得極妙的眼睛,眼尾細長,看人時眸光流轉,本該含情默默,卻因他冷淡的神態,卻反變成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禁忌,令人既想靠近,卻又屈服於他凌厲的氣勢。
這樣的美貌,若非他身材高大,恐怕很難讓人辨認出他性別的。
陸執披了一件純黑的大氅,下襬僅露出垂掛的長劍一角,沖淡了他容貌的瑰麗,多添了幾分冷厲的感覺。
好在姚家裡本來養出了一個如明珠般的姚守寧,眾人看多了美貌的長相,陸執的美雖說給眾人帶來了一定的衝擊,但很快大家便回過神,不再盯著人看個不停了。
“有話先進屋再說。”柳氏見此情景,連忙出聲說話。
近來姚家多事,正是十分引人關注,長公主的到來使得姚家門口圍了一大堆人,已經有鄰居遠遠開啟門往這邊偷看了。
陸執長相出眾,格外引人矚目,朱姮蕊既然私下來訪,必是不願讓太多人知道她前來的。
柳氏話音一落,長公主便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大步邁入姚家中。
她一進來,陸執也跟她的身後,經過姚守寧身旁時,他站了半晌,卻並沒有說話,仍是跟在長公主身側。
倒是那趕車的大漢,一見這母子二人進屋,也跟著下了車來,將手中的長鞭順手扔向一旁的姚若筠,自己則像是也跟著要進屋。
他身材實在高大,竟比陸執還要高些,姚若筠在他高壯的身形面前也被襯得十分瘦小。
柳氏昨夜遇到了闖進姚家的宵小,此時心有餘悸,一見此人靠近,便心生戒備,寒毛都要立起來了。
若是下人,此人的舉動實在太沒規矩了,可看長公主並沒有喝斥,柳氏便忍下心中忐忑,猜測興許這是長公主的護衛之流。
畢竟是皇室中人,世子又才剛病癒,出行雖說低調,但以防萬一,想必也要有人貼身保護。
想到此處,她轉頭向兒子使了個眼神,示意他找人將馬車趕入府中。
姚若筠接了趕車的馬鞭,見眾人進了屋內,正有些無語之際,恰好鄭士替他解圍:
“大少爺將馬鞭給我就行了。”
他趕車多年,這活很熟,交給他再合適法不過。
姚若筠心中一喜,連忙將鞭子交到鄭士手裡,快步追上了柳氏等人,就聽柳氏在問:
“世子可全好了?”
雖說長公主讓陸執出來認錯,可柳氏又哪裡真的敢讓陸執向姚守寧認錯呢?
畢竟陸執曾對她有救命之恩,更何況當日他‘瘋病’發作,糾纏著女兒喚‘娘’,也並不是他的錯。
長公主搖了搖頭:
“只是暫時鎮壓,算不得好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柳氏初聽有些茫然,後又猜測朱姮蕊的意思,是指世子的‘瘋病’應該是暫時控制住了。
兩人正在說話,陸執的腳步一頓,落後了些許,恰好等姚守寧上前之後,他與姚守寧並排一站,小聲的道:
“稍後我有話跟你說。”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專跟姚守寧說的,但姚婉寧就站在一旁,也聽了個分明。
她有些疑惑的目光往陸執看去,卻見這位世子說完了這話,又長腿一邁,往長公主的方向去了。
“他有什麼話要跟你說?”
姚婉寧眯了眯眼睛,問了妹妹一聲。
而姚守寧的腦海裡,則浮現出一幕不堪的回憶——當日陸執房裡,他瘋瘋癲癲的下跪喊娘,此時看他目光清明,神態冷淡,像是已經恢復了。
她十分陰暗的想:莫非世子回憶起當日丟臉的情景,想要報仇不成?
又聽姚婉寧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