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站在原地,沒有動,他遠遠看著埃德加的背影,唇角慢慢勾起一絲微笑。
片刻後,他朝著通往二樓盥洗室的樓梯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接上篇
晚上溫納把湯姆安頓好後,就一直神經緊繃,到後半夜的時候她甚至爬起來看了眼對面的臥室,房門緊閉,門縫裡也沒透出光線。到了凌晨四點她實在堅持不住,閉了閉眼睛,這一睜開就是第二天早晨七點。
不,確切的說,對面的門鎖一動,她就在同時睜開了眼。湯姆起得很早,溫納不聲不響地躺著,手裡緊緊捏著魔杖,出人意料的,他沒有進她屋子,甚至都沒有發出除了腳步以外的其他聲音,隨即,傳來廚房門被開啟和炊具盤子碰撞的聲音,很快,一股誘人的烤麵包香飄進了臥室。
溫納僵了半晌,慢慢鬆開魔杖,掀開被子,披上衣服,推開房門。
燈光昏暗,湯姆就站在那間又窄又小的客廳裡,腳邊堆滿了她昨天從集市裡買回來裝書用的紙盒子。他神色平靜,黑髮剛剛洗過,顯得凌亂而慵懶,幾縷額髮落在半闔的眼眸上,帶著一絲懶懶的饜足。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微微側過頭,烏黑的眼睛透過細碎的頭髮望了她一眼。她在剎那間有種被兇猛的野獸盯上的恐懼感。
“起來了?”他問,把手中的盤子放到桌上,熱氣蒸騰著飄散到冷空氣裡,剛才誘人的香味就是從這個盤子上傳來的。
溫納走近了幾步。
盤子上是一個雞蛋,兩根紅腸,還有點土豆。
他做的?湯姆裡德爾做這些?
“喝牛奶還是咖啡?”他又問。
溫納還處於震驚中,直覺道,“咖啡。”等回過神後她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
“咖啡對身體可不好。”他說,把一杯憑空出現的牛奶放到她面前。
“這是你做的?”她在桌子邊坐下,湯姆斜斜瞥了眼門口,一個黑影子從外面一閃而逝。他的下屬從早上就負責籌備這些,做的還算出色。
“當然。”他面不改色地回應,垂下頭,把一束還帶著露水的風信子插在淺藍色的花瓶裡。
“雞蛋,花,瓶子,土豆……”她掃視了一圈,“你……你還換了桌布?”
“原來那條已經髒了,索性就換了一條。”他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在她對面坐下。“喜歡嗎?”
換成了淺綠色帶銀邊的桌布,以前那條是純白的。她“恩”了一聲,“下次別隨便動我東西。”
湯姆沒動,漆黑的眼眸一片陰霾,他坐在那裡,嘴唇雖帶笑,但那笑極冷。他的指尖輕輕劃了下玻璃杯的杯壁,帶著十足的力道和恨意,彷彿那不是杯子,而是敵人的血肉。
窗戶沒有關緊,一道冷風嗚嗚地從縫隙裡吹了進來,像是在人溢滿熱血的胸膛上灑了一捧雪。 ;他們相對而坐,聽著猶如鬼哭的風聲,還有走廊上叮叮噹噹無助搖晃的銀色鈴鐺。
“你不喜歡,那我就不碰。”他的聲音冰涼。
“看起來還可以。”她又開口,指的是煎蛋和土豆,“沒想到你也會做這種事。”
湯姆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些。
“你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他道,目光微微一閃,“怎麼不吃?”
“你不也不吃?”
“我肚子可不餓餓,我餓的,是另外的一個地方……”他曖昧地盯著她。
溫納連一眼都懶得甩給他。她把盤子往桌子中間一推,站起身,“我餓,可我不敢吃你做的東西。”
他眼中閃過一道陰沉,勾起嘴唇,慢慢放下杯子,沒有說話。
溫納嘆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