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想也未想地道:“我們是夫妻,雖然我忘了。”
她的小腳動作驀地一頓。
“說得也是。”她緊張地乾笑,止不住的內疚湧上心頭。
世將軍真的是個好人,而且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可是她居然這樣欺騙他的感情……冰娘小臉黯然。
她真的是不得已的。
不過她發誓,只要她人還在將軍府的一天,就要好好地對待將軍,好好地報答他。
一想到這裡,冰娘興匆匆地道:“相公,你肚子餓不餓?”
她可是做得一手雲南好菜好點心喔!
他忍住一聲咳嗽,“我們……剛剛才吃過飯吧?”
她不在意地揮揮手,“哎呀,那不算什麼啦,都兩個時辰前的事了,而且你也沒吃什麼東西,不是嗎?”
他遲疑地道:“如果你還吃得下的話,我再讓人去準備飯菜……”
“不用了,我做給你吃。”她嫣然一笑。
“你會做菜?”他懷疑地瞅著她。
她點點頭,笑咪咪的越說越順口,“你以前很喜歡吃我做的過橋米線。”
他有些不好意思,“對不住,我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要緊。”她溫柔地笑看著他。
他真是個好人,有點耿直有點硬,有點古板有點憨,可是她突然發現,假如他真的是她的相公好像也不錯……
冰孃的臉兒紅了。
於是乎,千里尋夫的冰娘就正式在將軍府住下了。
第一餐飯大顯身手,手藝精妙的她做出了幾道讓他瞠目結舌,並且吃到差點把自己的舌頭也吞下去的好菜。
但是他對她的手藝津津樂道,並不表示對她個人也有相同的欣賞和信任。
再怎麼說,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妻子跟路上擦肩而過的路人一般陌生,卻又是日日要在府中相見的,那份尷尬就可想而知了。
尤其冰娘從少之又少的“相聚”時刻中無意間發現,世從軍雖然是個威武英勇、謙沖敦厚的大男人,但是他也呆板木訥僵硬。
就像今晚——
據說大將軍忙於公事,一天至多隻有三、四個時辰回府睡覺,其他時間統統都是在兵部大堂辦公,也因此他偶爾出現跟她共用晚飯的機會就跟鳳毛麟角般希罕珍貴。
今晚,好不容易她這個冒牌娘子總算等到他回府吃飯,正想要在用餐時善盡職責討好他,以報答他好心的收留,可是他居然帶著大批卷宗上餐桌。
他瞧也不瞧地夾起油亮亮的紅燒香菇滷蹄筋塞進嘴裡,隨口咬個兩下,連正眼看都不看就舉箸戳中另一道清炒玉芹花,接下來是無辜的冰糖子排在被某人咬進嘴裡以後就轉眼消失不見,連渣渣都沒有吐出來。
她的食量大胃口好,但打從剛剛一上桌開始,就傻傻地瞪著他的進食動作,筷子僵在半空中良久。
“相公?”她試探地開口,懷疑他知不知道對面坐著個人。
沉默,沒動靜,隨即一頁軍務彙報被一隻大掌翻過去,發出輕微的聲響。
也許是太小聲了,而且聽說終年在戰場上廝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後遺症,說不定他的耳朵是在某次禦敵時被敵人吹起的號角聲給震得半聾了。
她清了清喉嚨,決定再接再厲,“相公?”
筷子在落向一盤蔥爆牛肉時頓了一頓,隨即恢復堅定而穩健的速度,世大將軍連頭都沒有抬,雙眼緊盯著字裡行間的訊息,腦子自行判斷剛剛是幻聽。
“相公……”這次她把雪瓷湯匙在海碗邊敲得震天價響。
他嚇了一跳,像是猛然發現有敵軍大舉偷襲入侵,銳利的黑眸警覺地掃視四周,最後落在“兇手”身上。
“我可以請教你到